宋澜强压着胸腔起伏的波涛,扶起夏良,冷静的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必顾及我,区区侯府,奈何不了我。”
这几日宋澜又是施粥又是礼佛,美名传遍上京。
夏良看得出,姑娘是个聪颖灵活的,这也是他敢说出真相的原因之一。
“多谢姑娘,老奴告退。”
宋澜将匣子推过去:“等等,匣子拿去。”
夏良想了想,将银票、房契、田契以及半片印鉴取出来,只留半片印鉴和那些证明宋正安罪行的信件,抱着匣子行了礼,佝偻着背一瘸一拐的退下。
宋澜将东西收进空间,让人去叫何姨娘和王姨娘过来。
新婚夜世子中毒、抄检后宅、夫人昏迷,还打死了赵姨娘,何姨娘与王姨娘如同惊弓之鸟。
听到少夫人召,一起战战兢兢过来。
“妾恭请少夫人安,少夫人请用茶。”
宋澜还没见过两位姨娘,也没喝过姨娘茶。
她示意绿萝接过茶盏,开门见山地道:“我叫你们来,是有要事相商。”
“请夫人吩咐。”两个姨娘脸色煞白,瑟瑟发抖。
宋澜叹了口气,满身疲惫与无奈:“世子坏了身子,我在城外施粥,佛寺跪拜,为世子积福德,你们想必也听说了。如今银钱告急,不得不找你们援手。”
两个姨娘一听,慌得扑通跪了。
“少夫人明鉴,妾原是老夫人屋里的丫鬟,从前主子给的赏赐都贴补了娘家,只靠二两银子月钱过活,妾实在拿不出银子。”
“妾娘家是侯府的佃农,三餐不继,这才将妾卖入侯府,妾也拿不出银子来,请少夫人恕罪。”
宋澜等两人哭哭啼啼说完难处,才温声道:“我知你们手头紧,不要你们出钱。明日一早你们随我同去灵安寺为世子祈福,若是识字,抄些佛经最好。”
顿了顿,又给两人画大饼:“若是菩萨保佑,世子身子大好,你们也算立下一记大功。来日若有子嗣,皆记在我名下,由你们亲自抚养。”
记在正室名下便有嫡出名分,还能亲自抚养,这简直是做梦都能笑醒的好事。
二人大喜,连声谢恩:“多谢少夫人!少夫人的大恩大德,妾无以为报!少夫人但有差遣,妾水里火里,绝无二话。”
宋澜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然后叫人送热水进来沐浴,又用了些点心。
待夜深人静,换上深色衣裳,悄悄溜出侯府,直奔宋宅。
宋正安吃绝户上瘾,吞没夏氏家财得了泼天富贵,又靠着葛氏混上京官。
夏良要怎么对付宋正安,宋澜不管。
但她必须为原主出一口气。
宋澜潜进宋宅,轻车熟路摸到库房,一眨眼功夫,就将满满当当的公库与葛氏私库搬空了。
葛氏表兄的长女王姑娘,在宋宅住了小半年,葛氏常带她赏花赴宴,想为她攀一门官宦人家的好亲事。
王家的生意是用夏氏的钱财扶持起来的,王姑娘的小金库,那是必须搬空的。
抄了宋家之后,宋澜抬头看看天,上弦月坠在西方天空,约莫是子时初。
时间还早,来得及去抄葛氏的娘家。
这些年葛氏明里暗里不知往娘家扒拉多少金银财宝,连带着叔伯子侄们都享不完的富贵。
抄完宋宅与葛宅,宋澜悄无声息回到海棠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