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了几下,周明瀚幽幽的睁开眼睛,耸着鼻子闻了几下,忽然一把抓住周蕙兰的手腕,把她用力拽倒。
……
赏梅原不需要经过海棠院,但范氏故意带着客人们绕了一段路。
到海棠院外时,顶头碰见刚调过去的小丫鬟哭哭啼啼往外跑,没头没脑的,差点撞到客人。
范氏怒斥:“没规矩!冲撞贵客,还不掌嘴!”
小丫鬟跪地哭诉:“不好了!屋里……屋里出大事了!夫人,您快去瞧瞧吧!”
范氏一听,心下大喜。
成了!
那贱坯子不是有秦王撑腰么?
若叫秦王知道她是个荡浪无耻的烂人,恐怕秦王第一个容不下她!
范氏一脸焦急:“亲家太太,快随我去!可别叫澜儿出事才好!”
葛氏眉头一皱,直觉坏事。
但人都到了门前,又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跟范氏走进院子。
来赴宴的客人,一半是闲得无聊,一半是存心来看笑话,闻言不等范氏开口,皆加快脚步跟了进来。
才到窗下,就听见屋里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哼吟。
都是过来人,里头发生了什么众人心知肚明,不由捂嘴吃笑起来。
范氏一脸尴尬,假意责骂丫鬟:“少爷与少夫人新婚燕尔,一时情热也是有的,要你这憨货多嘴!”
丫鬟哭道:“不是这样的,是……是……”
有好事者笑嘻嘻地道:“若是新婚夫妻,婢女自不会如此惶恐,怕是真出什么事了。来都来了,大伙儿一道去瞧瞧,也免得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范氏巴不得呢,当先推开门朝里走去。
衣裳散落一地,床帏也没放,两条白虫滚做一团,不知天地为何物。
看清人脸之后,众人纷纷失声尖叫。
“天呐!这不是……不是南阳侯家的么?”
“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南阳伯府到底是个什么腌臜地儿啊!难怪会遭到圣上申斥!”
众人红着脸,羞恼交加的大骂,低着头不敢看。
王婆子急忙上前拉扯床帏遮羞,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心下却是冰冷刺骨。
少夫人叫她把大姑奶奶骗过来,她原以为是要将计就计,让大姑奶奶被恶徒欺凌。
没想到少夫人竟如此狠辣,连少爷也一并算计了去。
如此一来,南阳伯府还如何在上京城立足?
范氏如遭雷击,胖墩墩的身躯摇摇欲坠。
王婆子扶住她,低声道:“夫人撑住!您快拿个章程出来,否则——”
她看一眼众位指指点点的夫人们,叹口气,不说话了。
范氏连连捯气儿,好不容易才找回声线,厉声喝骂:“宋澜!你这个贱人!竟敢谋害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