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别开脸不敢看她,弱弱地道:“是他们自找的。”
顿了顿,关切的问:“姑娘也喝了那酒,不妨事吧?”
夏澜轻笑:“我没喝,全倒进袖管里了。”
春红松了一口气:“姑娘冰雪聪明,是奴婢想多了,没吓着姑娘吧?”
夏澜哼笑了声:“经过这么多事,再懦弱的人,胆子也该吓大了。”
春红暗暗叹息。
夏姑娘多好的人啊!
怎么净遭遇腌臜算计?
这命,啧!跟她家王爷一样惨。
花厅上半夜闹腾的不轻,鬼哭狼嚎响遍整座夏宅。
但始终没人来查看。
因为老爷早有吩咐,谁敢来打扰好事,赏一百大板,发卖出府。
早晨,王家和李家的人来到尤宅,接自家醉酒留宿的老爷回府。
门一打开,众人不约而同倒抽冷气——
桌椅翻倒,杯盘狼藉。
满地的鲜血、呕吐物、大小便,臭气熏天。
三位光鲜亮丽的富商老爷,此刻满身伤痕血迹,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其中年纪最大的王员外,出气多进气少,已是命悬一线。
王宅的下人大惊失色,忙找来一床被子,把不堪入目的王员外裹起来抬出去,塞进轿子,颠儿颠儿的抬出尤宅。
李家的下人也赶紧抬人回家,请郎中救治。
尤管家被蒋惜梅灌得烂醉如泥,尤家的下人六神无主,只得将自家老爷抬回正院,请郎中入府。
至于封口什么的,低等仆役哪里想得到这回事儿?
短短一天,尤进、李员外、王员外的龌龊事就传遍整个沣阳城。
最要命的是,午后王员外两腿一蹬,呜呼哀哉。
王家声名尽毁,还出了人命,王员外的儿子咽不下这口气,一纸诉状告到县衙。
尤进亲自下帖子,请王员外做中人,帖子还在王宅放着呢。
人竖着进去,躺着出来,还遭了那样的腌臜事,尤进身为东道主,必须负全责。
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知县就算有心袒护也没辙,王家的势力比尤进更大,也容不得知县徇私。
尤进被关进县衙大牢。
夏澜让陈管家出面,拿着契书去衙门申请归还夏氏老宅。
知县心思活络,当堂判决,待尤进的案子查办完毕,便将夏氏老宅归还。
夏澜听到这个判决,就知道知县和她动了一样的心思。
抄家。
这种事,夏澜一向是最积极的。
当晚她就悄悄溜到老宅,把老宅抄检一空。
也是尤进为人谨慎,为了骗过夏澜,真叫下人收拾东西,打包箱笼。
抄检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还没什么遗漏。
王员外和李员外跟尤进狼狈为奸,这两家也浅浅的抄一下,就当是精神损失费。
捎带手往灵堂扔颗燃烧弹,照亮王员外的黄泉路,尽一尽晚辈的心意。
看着灵堂燃起的滔天烈焰,夏澜忍不住感慨。
啊!
她可真是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