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挑挑眉,没接话,转身走进花圃中的小径,饶有兴致的赏花。
“春红姑娘,劳烦你寻一套画具来,我要作画。”
春红表情一僵,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书画不分家,就夏姑娘那狗爬似的字,她说要作画?!
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春红很快就叫人搬来长桌椅子,各色颜料齐齐整整的摆了两排,铺好画纸。
春红奉上一盏新茶:“姑娘,您看还需要什么?奴婢叫人去取。”
夏澜粗略扫了一眼,满意的点头:“东西很齐全,有劳你了。”
她在长桌前坐下,对着花圃观察了一会儿,又闭目沉思起来。
良久,才提笔蘸墨,细细勾勒线条。
前世她学了八年国画,直到高中课业紧张被迫中断,但闲暇时会画画打发时间,心情不好时也常以此排遣负面情绪。
林家客厅的那幅花开富贵春,就是她耗时三个多月亲笔画的。
不过末世以来,生存都成了难题,她就再没碰过画笔。
起笔时有些手生,线条不太流畅。
春红暗哂,心说就知道夏姑娘画不成样子。
不过既然夏姑娘喜欢,稍后就叫人去请一名女画师来,教导她习字作画。
废了两张纸,夏澜渐渐找到了手感,线条愈发流畅,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
再添几笔勾勒出叶片,生机勃勃之感顿时跃然纸上。
春红惊愕的瞪大眼睛,眨了眨,又揉了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姑娘,您真会作画呀?”
夏澜侧眸而笑,精致的下巴微抬,眉眼间满是得意:“怎么样?我画的还能看吧?”
春红赞叹:“栩栩如生。”
作为王府顶级高管,春红见过的好东西数不胜数,王府库房中名家传世之作都是论箱子的。
夏澜这幅牡丹图,也就勉强能看的水平,在名家大作面前,属实上不得台面。
但是和她那一手狗爬似的字比起来,俨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春红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的问:“恕奴婢冒昧,姑娘作画的技艺如此熟稔,为何字却写得……额……略欠些火候?”
夏澜被逗得哈哈大笑:“略欠些火候?你人还怪好嘞,挺照顾我面子的。
我不爱练字,嫌临帖太枯燥无趣,还是画画有意思,五颜六色的,瞧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春红嘴角不知抽了多少下:“……”
宋正安那厮虽然人品烂得像坨狗 屎,但能考中进士,才华和品味还是有的。
他的嫡长女,嗯……就很难评。
夏澜专心致志画了一上午,完成一幅蝶戏牡丹图。
“姑娘画的真好,奴婢叫人拿去裱起来。”
夏澜扔给她一个白眼,笑骂:“就你嘴甜,你去教教梁高,别在这哄我。
我这半吊子水平,我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