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一觉睡醒,已过申时。
睁开眼伸个懒腰,只觉得脖子快要断掉似的,腰酸背痛,手臂又酸又麻,浑身哪儿哪儿不得劲。
蒋惜梅在榻边的矮凳坐着,冲她挤眉弄眼:“澜儿,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夏澜一脸懵:“啊?此话怎讲?”
蒋惜梅连连挑眉:“啧啧!先是把王爷赶出枕云堂,如今又霸占了醉云轩,放眼天下,也就你这么大的胆子,偏偏王爷还纵着你。”
夏澜看了眼空荡荡的对面,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
蒋惜梅把脑袋凑过去,浑身上下刺啦刺啦的冒着八卦之火:“王爷对你这么好,澜儿,你跟姐姐说实话,你就真不动心?”
“懒得理你!”夏澜扔给她一个白眼,起身就走。
蒋惜梅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水蛇似的缠了上去:“哎哎哎!别呀!你就跟我说嘛!还是不是好姐妹了!我有什么事可都从不瞒你的!”
夏澜一脸无语,拍了下蒋惜梅的爪子。
蒋惜梅反手一抓,把夏澜的小手牢牢握住,手心手背捏了个遍,啧啧连声:“这细皮嫩肉的,我一个女子瞧着都喜欢。”
要不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哪怕瞎了眼,也抵挡不住美色蛊惑,屡屡为之打破原则。
当然了,这话蒋惜梅只敢在心里想想,打死她也不敢说出来。
夏澜呸她一口,抽回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做出夸张的嫌弃表情。
两人闹了一阵,夏澜朝窗外看了看,摸摸肚子说:“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脚步才刚迈开,就听门口传来梁溪的声音:“王爷已吩咐备膳,夏姑娘用过晚膳再回去吧。”
梁溪推着轮椅进来,秦王朝着夏澜的方向,不冷不淡的问:“睡得可好?”
夏澜脸一红,尴尬的低下头,脚趾扣地。
梁溪忙笑着打圆场:“王爷鲜少指点人学艺,夏姑娘今日这一睡,可真是误了大好机缘。”
夏澜垂着脑袋碎碎念:“我都说了我不是学棋的料。”
秦王哼笑了声:“哦?本王偏要将朽木雕出花来。”
夏澜瞬间眼前一黑,心下哀嚎。
不是,这位爷有病吧?!
非要抓着人学下棋,闹哪样啊?
秦王仿佛被激起斗志,情绪高涨:“坐下,本王问你,今日都学了什么?”
夏澜嘴角抽了抽,低着头找地缝。
她就听了棋坪上的点叫什么,线叫什么,有多少。
至于后面什么叫气,什么叫目,什么叫提子,糊里糊涂跟听天书似的。
秦王皱了皱眉,耐着性子又讲了一遍基本术语和常识。
夏澜坐在秦王对面,双手搭在膝盖上,挺直腰背,乖巧的像一年级学生。
但你要问她听明白了没?
对不住,一脑袋浆糊,快开锅了。
直到尚嬷嬷带着婢女来传膳,秦王才停止讲解,问道:“记住了没?”
夏澜忙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赶紧开饭吧!
孩子都快饿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