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讥笑:“我赶人,不需要证据。”
贺如茵恼羞成怒,白玉似的脸颊泛起一抹薄红,艳丽如盛放的桃花。
“采萍虽是婢女,但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你无凭无据污蔑她做贼,叫她今后如何见人?”
春红冷冷地盯着贺如茵的眸子:“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清楚。”
贺如茵死鸭子嘴硬,昂着下巴冷然道:“衙门断案也讲究个证据确凿,春红姑娘仗着秦王殿下宠信,嚣张跋扈,横行无忌,如何对得起王爷的信任?”
春红一愣,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这傻子在开什么玩笑?
王爷也是被逼急眼了,要不怎会找这么个蠢货来稳住太后?
太后能瞧得上才怪!
春红冷眼斜睨她,摇了摇头,暗暗叹了口气:“罢了,你们主仆俩一起下山吧。”
贺如茵傻眼了,惊愕交加:“你!你说什么?我是秦王殿下带回来的,你怎可赶我走?”
春红摆了摆手,好心的给她解惑:“贺姑娘若是安分守己待在拂云阁,不妄动不该动的心思,殿下自会保姑娘一世太平,该你的荣华富贵少不了你一分一毫。
可惜啊!呵——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贺如茵的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惊慌失措的大叫:“你竟为了争宠如此害我!王爷若是知道,定不饶你!”
春红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你空有野心,却没手段,留在庄子里也是给自己招祸患。”
顿了顿,扬唇而笑,不掩讥嘲,“我只是殿下身边的掌事婢女而已,实在当不得御史千金一声姐姐。”
贺如茵霍的瞪大双眸,过度的震惊令她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趔趄着退了两步,险些跌坐在地。
春红好心的道:“贺姑娘听我一句劝,早日下山,好歹能保住性命。”
贺如茵眼皮子一眨,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落,死死地咬住嘴唇。
一旦被赶出卧云庄,她连给吃喝嫖赌殴杀嫡妻的大表兄当填房的机会都没有,一进贺府就会被动暴毙。
姨娘和腹中胎儿更是死路一条。
见春红抬步朝院中走去,贺如茵猛的醒过神来,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泪眼模糊的哀求。
“春红姑娘,我错了!我若下山,唯有死路一条!求姑娘从轻发落!”
春红面无表情的拂袖甩开她的手,嗓音冷漠不带一丝情绪:“自作孽,求我何用?”
贺如茵跌坐在地,双眼无神,连眨都不会眨。
采萍知道闯了祸,噤若寒蝉的跪在她边上。
不多会儿,铁柱一瘸一拐的跑来,还没进院子就带着哭腔大喊:“姑娘!不好啦!石头又跑啦!”
他风风火火冲过去,见贺如茵主仆俩满身狼狈,不由放慢脚步,歪头看了一眼。
贺如茵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擦擦眼泪哀哀恳求:“小哥,劳烦你替我向你家姑娘通报一声,就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认打认罚,只求姑娘别撵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