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喊声,忙快步走到窗口:“澜儿,怎么了?”
夏澜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狠劲,招招手示意蒋惜梅凑过来,趴在她耳边低声说:“告诉春红,今日之事若传出去半个字,我宰了她。”
她当然不会真把春红怎么着,但春红是秦王的头号死忠粉,要是不放几句狠话吓唬吓唬她,她一定会将泥娃娃被打碎之事上报。
狗子那么聪明,不用猜都知道她为何会突然之间性情大变。
在秦王恢复健康之前,绝不能让他知道,她就是澜澜。
蒋惜梅吓了一大跳:“澜儿,到底怎么了?”
夏澜不答,推开蒋惜梅,拔了支窗。
窗户砰一声合上,震得蒋惜梅浑身猛一哆嗦,眨眨眼确定自己耳朵没出毛病,忙拔腿往枕云堂跑。
秦王耳朵比猫都灵,尽管夏澜刻意压低声音,但他离得近,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从未有过的凶悍,令他十分意外,于是扬了扬眉,温声问道:“春红惹你了?”
夏澜摇头,红着眼睛绷着嘴凝视秦王。
她怕一开口,就忍不住掉眼泪,忍不住说出不该说的话。
秦王耐心极好,又问:“那是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夏澜依然摇头。
梁溪在一旁看的着急,忍不住插话:“夏姑娘,王爷问话呢,您别光摇头呀!”
夏澜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的林狗子,如今是个目不能视、腿不能行的残障人士。
心里刀绞似的疼,疼的上不来气。
夏澜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颤抖着手想去触碰林腾的脸,想问问他现在还疼不疼。
手刚伸到半空,就被轻轻握住细腕。
男人嗓音温和,不急不躁,也没有对她失礼的愠怒。
“想哭就再哭会儿,哭完了把脸洗干净,喝杯茶慢慢说。”
夏澜撇了几下嘴,想哭又想笑。
终于没绷住,一脑袋扎进秦王怀里。
男人这回没再僵硬,淡声吩咐:“梁溪,下去。”
梁溪心下了然,王爷的心意再明白不过,此刻他再待在屋里,属实太不识趣。
不料,梁溪还没抬起脚,夏澜就瓮声瓮气地道:“不准走!梅姐姐回来之前,你哪儿都不准去。”
梁溪表情一垮,无奈又可怜的看向秦王。
呜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而已,为什么要如此为难他?
秦王闷笑:“本王还真有些好奇,谁这么大的能耐,把你气成这副模样?当着本王的面要宰了春红,你胆子不小。”
夏澜脸一红,没想到他竟然听见了,讪讪地吸了吸鼻子,嗓子哭得有些哑,十足的委屈:“我不想学下棋,一点儿也不想。”
秦王一怔,做梦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给出这么离谱的答案。
编瞎话也不知道编的像样点。
“不想学便不学,哭什么?”男人从袖中抽出帕子,递到夏澜手边。
夏澜接过来,胡乱擦把脸,怔怔地盯着秦王。
白绸遮盖下,男人的表情很难窥探,那温声细语的模样,与她记忆中的林狗子截然相反。
可即便换了一张脸,换了一具身体,换了一个人生,他也从不曾忘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