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虽然有些失望,但语气十分平静:“看不见。”
夏澜眉头一皱,小声嘟哝:“不应该啊!我都恢复到满血状态了,最起码能让你看到一些光亮啊!”
说着一愣,一拍脑门,失声笑了起来:“嗨!看我这脑子,今天是阴天,没星星月亮,一点儿光线都没有,我自己都勉强只能看见一个黑影儿。”
春红她们几个退下时天色刚擦黑,还没掌灯。此时天色全黑,汤池又是禁地,巡逻队不会靠近,四周没有丁点光线。
夏澜上岸,找到灯笼点上。
“能看到吗?”
火光刚亮起来,黎晏州就看到了。
昏黄的灯光下,少女一袭素衣,青丝如瀑,那水淋淋的模样,简直勾的人恨不得把缝纫机踩出火星子。
他眼睁睁看着小姑娘挑着灯笼越走越近,停在他面前,那张比他想象中还要精致昳丽的小脸滴着水,满眼期待的望着他。
男人仿佛被堵住喉咙,一个字都发不出,只能遵从本能的深呼吸。
咚!
咚!
咚!
心跳如擂鼓,几欲捶破胸膛蹦出来。
两道血痕从鼻端一点一点溢出,流入唇间,将两片薄唇染得嫣红靡丽。
夏澜脸一红,没好气的捶他脑袋。
“死狗!你在想什么鬼东西?!”
黎晏州这才醒过神来,浑身一个激灵。
他看见了!
他真的看见了!
毫无预兆的、清楚的、真切的看到了!
看到了活生生的澜澜!
“澜澜,我终于知道你长什么模样了。”
她那么美,五官精致如雕如琢,一颦一笑生动俏丽,洋溢着满满的青春活力。
不知是不是他投胎的年数太久,记忆已经模糊,恍惚间觉得眼前的夏澜,和记忆中的澜澜眉眼五官有五分相像,只是眼前的小姑娘更精致更明艳。
但不论什么模样,都是他最爱的样子。
夏澜看到黎晏州的鼻血时,就知道狗东西不但看见了,还在脑补不可描述的东西。
这个认知令她整个人都燥了起来,仿佛无形中有把火,呼啸着炙烤她。
狗子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她。
她毫不怀疑,等他能站起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就地正法。
算了,腿伤还是晚点再治吧。
先把方兰竹治好再说,还有石头。
实在不行再把铁柱也治了,总之把能治的人都治好,最后再让黎晏州站起来。
毕竟,狗东西一旦站起来,那她可能就站不起来了。
一举治好眼疾,令夏澜刚恢复的精神力再次告罄。
她再三叮嘱黎晏州继续装瞎,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眼疾已经治愈,以免节外生枝。
然后磕了药,继续浮尸躺。
黎晏州攀着竹竿,目不转睛的瞧着她。
等她睡着了,凑过去亲了又亲,亲个没够。
直到在水里泡得吃不消,才叫春红过来扶他起身。
不出意料的,黎晏州上半夜失眠,下半夜梦里入洞房。
早晨醒来,床上的一切都换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