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打定主意,要趁此机会大做文章,让夏澜欠她一个人情,换取袁无疾为宫里的容贵妃治好下红之症,还要包生儿子包养活。
只要容贵妃能生下皇子,凭国公府的权势地位,定能将年老色衰、无子无宠的申皇后拉下马。
等她的嫡亲女儿成为皇后,她的嫡亲外孙成为嫡出皇子,有国公府的全力扶持,定能继承大统。
到时候,她亲生的二儿子、小儿子才能飞黄腾达。
否则就算皇五子继承大统,有什么好处也都是与先皇后同母的大房抢了去,她的儿孙们想喝口汤都得看大房的脸色。
赵芳菲见事情越闹越大,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停地向王氏使眼色。
她的计划并不高明,金谷园的下人都是卧云庄调过来的,根本无法收买,她只是随意拉住一个路过的婢女,说郡主要见忠毅侯,让她代为传话。
要是查到那个婢女,对方肯定如实相告,绝不会替她隐瞒。
计划错漏百出不打紧,只要成功,谁也不会去深究,毕竟有了肌肤之亲,要么结亲要么结仇,没别的路可走。
但计划失败,假传郡主口信就是罪证。
王氏一向惧怕刘氏,可眼下这局面,真要是闹开了,女儿的名声就彻底完蛋了。
她咬咬牙,硬着头皮上前和稀泥:“母亲息怒,今日之事都怪芳菲冒失,既是郡主承诺能治好芳菲的脸,不如大事化小,以免惊动太后与秦王殿下。”
刘氏眉头一拧,老脸一沉,似笑非笑地斜睨一眼王氏。
她就是要彻底毁了赵芳菲。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容贵妃的下红之症治不好,真要是送小辈入宫争宠,也要从二房或是三房挑人。
二房三房没有适龄女子,那便从她娘家小辈中挑人,宁可拉娘家一把,也不能让大房处处压她的儿孙们一头。
王氏急得抓心挠肝,却又不好直说。
刘氏看着她那团团乱转的模样,愈发得意洋洋。
镇国公的原配嫡妻是名门贵女,生下一子一女后得了产后风过身。
她这个填房刚过门那几年,别说老太太与妯娌们,就连府里有些资历的婆子们都敢背地里嘀咕她是小娘养的,上不得台面。
现在,她就是要让大房丢尽脸面,把大房永远踩进泥坑里!
刘氏妒火烧得半天高,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夏澜冷眼旁观,饶有兴趣地给蒋惜梅打眼色。
蒋惜梅扶着夏澜去榻边坐下,小小声嘀咕:“等会儿查明真相,不知那老婆子的脸色有多精彩。”
夏澜微微一笑,朗声道:“梅姐姐,你快去叫人拿些酒水点心来,还有桌椅板凳,总不能叫各位大人站着说话。”
继而又压低声音嘱咐,“多叫些品阶高嘴巴碎的女客过来,这么好的戏,要是没人看那多可惜。”
蒋惜梅心领神会,走到外间,朝余怒未消的刘氏和王氏行了一礼,快步走了。
刘氏冷冷一哼,满面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