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距长安苑二里之处,夏澜刚一停车,花大姑就摔下来了,趴在地上吐酸水。
夏澜嘴角抽了抽:“……”
花大姑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药,大口大口地喘粗气,干呕半天才软手软脚地爬起来。
“算了,你歇着吧,等天亮了自己回药王谷去,我自己过去就好。”
夏澜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原以为光找路都要耽搁几天,药王谷再耽搁两三天,勉强能赶上为方兰溪提亲。
花大姑有气无力地道:“那不行,我必须亲眼看着姑娘回家,否则我不放心。”
夏澜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她:“你行么?”
花大姑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不行也得行啊!
这位祖宗可怠慢不得!
平地走二里都快要花大姑老命了,那蜿蜒曲折的长台阶,更是令她苦不堪言。
花大姑内心哭成狗,不愧是神仙法器,她这肉身凡胎的,属实吃不消。
还剩十多个长台阶时,夏澜停住脚步,对花大姑说:“坐下歇一会儿,我给你清除余毒。”
花大姑强撑着的一口气松了,整个人如同煮过头的面条,软哒哒地瘫坐下来。
夏澜拿出针包,花大姑掏出火折子晃亮,在深浓如墨的夜色中,就着豆大一点亮光,胆战心惊看她施针的部位与手法。
看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
认穴很准,手法也对,但施针的穴位,跟解毒明明风马牛不相及。
最重要的是——
跟上次扎针的穴位几乎没有重合的。
花大姑愣愣怔怔地看着火光下明晃晃的银针,心里再一次感慨。
要不说是神仙呢!
凡夫俗子要是看得明白,那她也成神仙了。
“师父,您这套银针,也是仙家法宝吧?”花大姑吞了吞口水,眼神敬畏。
夏澜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依次拔针,收回针包,放进腰间的小包中。
老祖宗的审美一向走在世界潮流前线,单肩包、双肩包、斜挎包,还有各种各样的腰带,那叫一个精致绝伦。
夏澜今天穿的是湖水绿月菱纱衫裙,搭配月华色鱼戏莲叶小包,清爽素净,纯良无害。
她垂眸收针,动作干净利索,神态从容温和。
花大姑默默地瞧着,直到小姑娘收拾好东西,沿着长阶不疾不徐地走到尽头,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明知夏澜看不见,但花大姑还是端端正正地跪下,毕恭毕敬磕了三个头。
她如今也算是仙家弟子了,对神明更要万分敬畏才是。
不敢奢求百年之后能成神成仙,哪怕是能当神仙座下的小仙童,那也是莫大的造化。
夏澜的到来,令夏良瞬间拉响一级警报。
他几乎是冲进主院如意居的,站在夏澜面前时,粗气尚未喘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