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太医院都解不了鹤顶红,我解不了也很正常,谁也不会追究我半分责任。”
三公主并不相信夏澜的话。
但仔细想想,主动权的的确确不在她手中。
只要夏澜不在乎,或者说不相信她真的手握黎晏州的命脉,那她拿夏澜半点法子都没有。
挣扎了好一会儿,三公主只得无奈妥协。
“皇祖母手中有一份先帝遗诏,与九叔有很大干系。”
夏澜眉心一跳:“先帝遗诏?你仔细说说。”
三公主眯着眸子想了一会儿,幽幽地道:“我八岁那年来到寿康宫,惠太妃无所出,对我十分疼爱。
那年慈安宫后花园的牡丹开了,惠太妃腿脚不便,我就去园子里剪花枝,想插在瓶子里给太妃欣赏。
那些牡丹是皇祖母钟爱的,宫女拦着不让我去,我不听,偷溜去剪。
没成想,我刚剪了两枝,父皇就陪皇祖母赏花来了。
我害怕,只得钻进假山洞里。
我听见父皇说,朕已经如母后所愿,将江南富庶之地封赏给九弟,求母后将父皇遗诏赐予儿子,以免他日遗诏之事泄露,引起江山动荡。”
夏澜的心陡然蹦到嗓子眼——先帝遗诏、江山动荡。
这两个词汇连在一起,一个大胆的假设瞬间在脑海中迸出。
熙和帝的皇位来的不正当,先帝遗诏中属意的皇位继任者另有其人!
未必是黎晏州,但一定不是熙和帝。
太后捏着先帝遗诏这张王牌,逼迫熙和帝厚待黎晏州。
夏澜定了定神,问道:“你还听到了什么?”
“皇祖母让父皇绝了这份心思,只要她还活着,绝不容任何人欺辱九叔。
皇祖母说她已经将先帝遗诏托付给可信之人,她死后那人也会守护先帝遗诏,一旦父皇有容不下九叔之心,先帝遗诏便会问世。
皇祖母说,她管不了长远之事,但只要父皇在位一日,绝不可薄待九叔。”
夏澜沉沉地吁出一口气,凝声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三公主苦笑:“除了父皇与皇祖母,应当只有我了。
我当时虽然小,但也知道这是不能听的秘密,我在假山中一直躲到父皇与皇祖母离去后半个时辰才敢出来。”
夏澜郑重道:“这件事我会去查,若属实,我便救你。”
三公主急了:“不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
“你放心,只要你还没出大黎国境,我就能救你出来。”夏澜深深地看了三公主一眼,“你多保重。”
她起身要走,三公主心里却没来由一慌:“夏澜!”
夏澜回头望过去。
油灯下,少女嘴角鼻孔的血液已经干涸,黑乎乎的,眼圈乌青,衬着一张蜡黄的小脸,神似恐怖片场景。
“你也保重,我等你。”三公主深吸一口气,眼帘低垂,仿佛有些别扭。
夏澜笑着点了点头,阔步走出海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