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人心叵测。”陈平唉声叹气,一副扼腕不已的样子。
他好一通夸赞黎晏州的不世之功,又明着暗着强调,务必守住南疆,稳定青云七州的人心,切不可擅离职守,以免南疆生变。
这道旨意,明晃晃的就是怕黎晏州追究兵变之事,要把他困死在南疆,等庆丰帝坐稳皇位再作打算。
夏澜及时跳出来,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陛下身强体健,怎会突发中风?我绝不信!
陛下才刚染病,便有人逼宫造反?若真是大殿下造反,他为何不去夺帝位,反而着急忙慌杀五殿下?
二殿下与镇国公来得可真巧,不早不晚,他俩难道有未卜先知之能?”
陈平顿时变了脸色:“长安公主慎言!不可妖言惑众、动摇民心!”
夏澜狠狠朝他吐口水:“我呸!我绝不信陛下会好端端的中风,定是你们这起子乱臣贼子谋害陛下!”
少女的嗓音清脆嘹亮,所有跪接圣旨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立时有人议论纷纷。
陈平急了,仓啷一声拔出佩刀:“长安公主再要胡言乱语,可莫怪本将军钢刀无眼。”
夏澜刚想嘲笑一声“你无眼一个给我看看”,就听一声怒喝,炸雷般响起。
“你算个什么东西?”
黎晏州出手快如闪电,夏澜眼睛睁得滴溜溜圆,愣是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只见寒光一闪,再一闪,一个球状物便骨碌碌滚落在地。
血跟喷泉似的溅得老高。
要不是方兰竹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护住,非把她淋成血人不可。
黎晏州余光一瞥,见方兰竹一手揽着夏澜的腰,一手捂着她的眼睛,脸色顿时沉了又沉。
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老肥这狗登西,该不会要跟他抢人吧?
完犊子,那他怎么抢得过?!
黎晏州一出手,身后的将领们一个个动得比兔子都快,手起刀落,就把陈平的人全都放倒。
唯恐慢半拍就会被别人抢了头功。
黎晏州将滴血的刀往鲜血浸润的地面一插,沉声道:“陛下有难,众将士随本王进京,勤王护驾!”
南疆将士们都快疯了。
刚拿下青云七州,功劳都够族谱单开一页了。
这要是进京勤王,那不得单开一本族谱啊!
从南疆到上京,大军一日能行百里已是极限。
关键时刻,夏澜掏出了高级装备。
深夜,她把黎晏州和方兰竹叫醒,叫到荒僻无人处,当着两人的面,掏出了直升机。
黎晏州:???
方兰竹:!!!
“澜澜,这这这!!!”
夏澜小脸凝肃,沉声道:“快上来,我担心太后她老人家!”
这话一说,黎晏州顿时闭嘴了。
纵有万千疑惑,这会儿也一个字都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