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种可能,景容帝毫不迟疑,传唤了太医院院首。
可是当太医院院首,亲自给钱婕妤把脉之后,神情跟前面两位太医,一模一样。
“陛下……”
院首欲言又止。
“说!”
景容帝不苟言笑,眉眼也沉了下来。
帝王之相,不怒自威。
“陛下,钱婕妤没有身孕。”
院首顾不得擦额头上的冷汗,颤声回答了。
轰——
钱婕妤只觉得五雷轰顶。
像被雷劈了一样,天旋地转。
“院首,你莫不是老糊涂了?!你仔细把脉再说!”
“上月初,张太医就诊出我有身孕了,怎到你嘴里却变成无孕?!”
“我换洗一直没来,还时常犯呕,喜酸食,这不是有孕,是什么?!”
钱婕妤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太医院院首的鼻子骂。
庸医!
肯定被其他妃嫔收买了,来坏自己的好事!
“钱婕妤到底有没有身孕?”
院首的医术,是太医中最高的。
连院首都说钱婕妤没有身孕,一切都是误会而已,景容帝不甘心。
先前给钱婕妤把脉的两位太医,齐齐跪地磕头。
“陛下,微臣也不知,为何上月婕妤的脉象如珠走盘,这月却又变了。”
“求陛下恕罪,臣等也是因为钱婕妤这怪异的脉象,迟迟不敢断言。”
捻着佛珠,景容帝冷声把太医院所有太医召到文山宫。
后宫已经一年没有喜讯了。
景容帝很看重钱婕妤的这一“胎”。
但愿是这几个太医医术不精。
“陛下,钱婕妤只是脾胃虚,并没有身孕。”
“陛下,婕妤娘娘犯呕、喜酸,皆是脾胃虚引发,并未有孕。”
“陛下,钱婕脉象平和,换洗不来实则是假孕之兆。”
……
十几位太医,都诊断出钱婕妤没有身孕。
景容帝闭上眼睛。
满是失望。
好好的皇儿,终是一场空。
“假孕?”
“身孕都有假的?”
袁允棠小声嘀咕。
声音虽然小,但身边的景容帝还有好几位妃嫔,都听到了。
袁允棠的话,点醒了众人。
“所谓假孕,脉象初始的确如珠走盘,妇人浮现犯呕、嗜睡、喜酸辣……之状。但数月之后,脉象回归正常,各种有孕征兆也会消失。”
“钱婕妤对龙嗣执念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以出现假孕之症。”
院首匍匐跪地。
解答了众人的疑惑。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明明有身孕了,怎么可能是假孕?!”
钱婕妤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后宫没有真姐妹情。
得知钱婕妤假孕欺君,好些妃嫔眉眼的喜意都要溢出来了。
“姐姐,你太心急了,怎可假孕骗陛下呢?”
“钱婕妤,假孕可是欺君之罪,你糊涂啊!”
“妹妹,还不快跟陛下求情,念你是初犯,陛下也会宽容处理的。”
……
看着众妃嫔对钱婕妤落井下石,袁允棠噗嗤笑了出来。
“呦,我竟不知,诸位姐妹这般会断案,甚至都会替陛下惩罚妃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