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贼王(典藏版套装全7册)(张海帆)_第二十章 罗刹梦碎(2 / 2)_五大贼王(典藏版套装全7册)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二十章 罗刹梦碎(2 / 2)

“因为妖儿,她活在我的心里,只要我的心还活着,妖儿,她就会和我在一起。”火小邪摸着自己的胸口,闭上了眼睛,好像一切的美好,都在他的眼前。

火小邪缓缓睁开眼睛,冲水媚儿笑了笑,说道,“忘了我吧,水媚儿,如果你坚持下去,你这次是最后一次见到我。”

水媚儿咬着嘴唇,哭道:“我和水妖儿一模一样,为什么你心里就不能让我来替代她?”

火小邪挥了挥手:“走吧,水媚儿。”

水媚儿恨道:“火小邪,我今生今世都会恨你!”

火小邪笑道:“这就是你啊,水媚儿。”

水媚儿一抹眼泪,拔腿就跑。

火小邪望着水媚儿的背影,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罗刹阵的事情的?”

水媚儿头也不回地叫道:“因为郑则道!”

“郑则道如何了?”

“他疯了!”水媚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这句话只是远远地飘了过来。

火小邪慢慢地坐下,吹燃了柴火,看着摇曳的细小火焰,火小邪轻轻说道:“妖儿,尽管美好的时光非常短暂,我们没能如约厮守终身,但我已经很满足了,妖儿……我很想你……”

1945年冬。

青海湖边,正下着鹅毛大雪。

火小邪所住的小草棚,几乎被大雪埋住,只有一个小小的出入口,一点火光在草棚里闪烁着。

一行三人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到草棚边,站住身子。他们穿戴着厚厚的皮草围巾,盖住了面目,只能看出,有两人眼神如电,另一个则目光略显茫然。

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在草棚前站着,并不入内,很快便堆成三个雪人一般。

草棚里有人柔和地说话:“进来吧,外面冷。”

一人转身要走,却被另一个人拉住,第三人一句话不说,径直钻进草棚里。

火小邪披着两张狼皮,正靠着一只野兔。他的胡须长至胸前,看着像是个野人,但目光依旧清澈透明。

三个陌生人坐定,一人正坐在火小邪面前,将头上的围巾解开,呵呵傻笑两声。

火小邪看了一眼,说道:“郑则道。”

郑则道本已毁容,戴着假面,经如此寒冷一动,脸上假皮松动,显得皱皱巴巴的,甚是丑陋。

郑则道依旧傻笑,再没有往常的豪杰之气,可能是他脸上很痒,所以边说话边抓耳挠腮:“呵呵,呵呵,火小邪,我终于找到你了。”

“有什么事情吗?”火小邪拿起野兔,吹了一吹,撕下一条腿给郑则道。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找你说说话。”郑则道接过兔腿,呼哧呼哧的便往嘴里送,也不怕烫。

“郑则道,你是怎么了?”

郑则道摸了摸头,说道:“我可能是疯了吧,不过疯了的感觉挺好的吧,嗯嗯。”

“无欲无求。”火小邪轻笑一声。

“嗯嗯,呵呵,呵呵。”郑则道依旧傻笑,好像不理解此话的意思。

“火家怎么样了?”

“火家,喔,喔,炸飞了,炸成灰了,火家人都跑了。”郑则道比划着爆炸。

“怎么?”

“好多炮弹,咚咚咚,就炸成灰了,呵呵,很有意思啊。”

“谁干的?”火小邪微微皱眉。

郑则道抓了抓脸,比划了一下手枪的形状:“叭,叭……是叭,叭……”

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爹,不用说了,火家这样被毁,所有人到解脱了!没有火王信物,还有什么火家存在的必要!彼此争夺火王权势,有何意义,不如鸟兽尽散!”

郑则道身边的两人都拉下面罩,露出两张十二三岁少年的面孔,说话的人,更显得少年老成一些。

郑则道哦哦了几声,说道:“是啊是啊!那个,那个,严念,严谨,不要叫我爹了,这个才是你们的爹。”

严念立即斥责道:“我不姓严,这不是我爹,我姓郑!你这个疯子,能不能闭嘴!”

严谨赶忙拉住严念:“哥,不要这样说。”

严念伸手指着火小邪的鼻尖,骂道:“好,你是我的爹,我们是你的骨血!可是你骗走了我娘,又骗走了我姨娘!你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火家被你毁了,五行世家也被你毁了,你还嫌不够吗?我今日来,不是为了叫你一声爹,而是想亲手杀了你这个王八蛋!”突然之间,严念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小刀,向着火小邪当胸刺去。

火小邪本可轻松避过,可他根本没有躲闪之意,硬生生地挨了这一刀。

严念没想到火小邪会不躲不避,手中一松,弃了此刀,大骂道:“你为什么不躲?”

严谨双手将严念牢牢抓住,按倒在地,几乎哭了起来:“哥,你在干什么啊!”

郑则道更是惊慌,但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挥着双手,呜呜直叫。

严念死死盯着火小邪,嘴巴不饶人:“火小邪!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躲!你是不是就是想死!那你去死啊!还死皮赖脸的,躲在这个青海湖边干什么!你是不是怕你的仇人们杀你!是不是!王八蛋!我恨我是你这个王八蛋的儿子!我娘在哪?我姨娘在哪?让她们回来!”

火小邪看着胸口的血,顺着刀尖透了出来,一把将刀拔出,用手把伤口按住,对严念柔和地笑道:“是啊,我是一个浑蛋王八蛋,我害了所有人,唯独自己不死,我的确该死。你刚才这一刀很准,可惜留了余力,离我的心脏还差一毫。”说着把小刀递上来,说道,“你可以再试一次,我不会躲开的。”

严念大骂道:“你以为我不敢吗?”伸手就要夺刀。

严谨玩命地把严念拖开,已经哭出了声:“哥,哥,你不要杀我们的爹!他再坏也好,再可恨也好,他毕竟是我们的亲爹,我们以后再不要见到他好了,不要杀他!求你了!”

严念骂道:“火小邪,你自己去死啊,你自己去死啊!你还是个男人,就去死啊!你这个垃圾!害人精!你害死了我娘,是你害死了我娘!我这个爹也让你逼疯了,非要带我们找你。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骂着骂着,哇的一声也哭了起来,扑倒在地,狠狠地捶打地面,痛哭失声。

火小邪紧咬牙关,两行泪依旧忍不住地夺眶而出,面对自己与水妖儿的孩子,居然落得个父子相残的局面,能怪得了谁?一切都是命运的作弄吧!

火小邪,你这个邪火之人,注定五行难容,为害五行世家,必须除掉你!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火小邪已经忘了,却翻翻滚滚地在火小邪耳中萦绕不散,好像所有人都在与火小邪这样说话。

“严念!严谨!你们再敢对火小邪不敬,就永远不要再叫我爹了!”郑则道的狂吼之声响起,把火小邪拉回现实。

郑则道圆睁着眼睛,再无痴傻的模样,一副火王的尊严之气,继续大喝道:“我这次来,就是想最后见火小邪一面!我今天无论发生什么,都与火小邪无关!你们是火小邪的亲生骨肉,如果再干出不敬不孝的事情,我在黄泉下,也不会饶了你们!听到没有!”

郑则道突然恢复清醒,倒是奇怪!严念、严谨看着郑则道,张口结舌。

“听到没有!”郑则道怒斥道。

“听到了。”严念、严谨赶忙答道。

郑则道神情一松,嘴角抽动了几下,露出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火小邪,请你,照顾好你的两个孩子,我没法照顾他们了,可我,可我也舍不得他们。但是我,我疯得实在太久了,疯得实在太久了,我想告诉你,我对水妖儿,是真心,是真心,我和你一样爱她,所以,我不恨你,不恨你,从我身边把水妖儿带走,你能给她,给她快乐,我,我只恨我自己,是我,是我太……对不起!火小邪!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郑则道头一低,全身颤抖着,坐立不安,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最后这句话,声音减弱。

火小邪感觉郑则道状态不对,赶忙上前将郑则道扶住,一摸郑则道脖颈上的脉搏,却发现郑则道,脉象全无,居然,死了。

郑则道就在他的忏悔中,死在了火小邪的面前……

郑则道若不发疯,也会如此吗?

火小邪将郑则道立即放倒,猛捶郑则道的胸口,大喝道:“郑则道!醒来!郑则道!”

可是郑则道,已经魂飞天外,再也无法回生了。

火小邪啊的一声叫,瘫坐在地。

严念、严谨两人也是愣了,呆望着郑则道的尸身,沉默不言。

火小邪突然发作,身子一闪,便将严念、严谨两人前胸揪住,青筋直冒,他这样的劲力,严念、严谨两个娃娃,决然不能挣脱。

火小邪厉骂道:“他进来之前,吃过什么东西!说!说啊!”

严念半晌才说出话来:“是爹他非要吃的,他说他想正常一点,和你说话,不想让你觉得他疯得太厉害。”

严谨也呆傻道:“我们来到这里,爹他非要我们俩给他吃,他疯得厉害,我们拗不过他,我们不知道是什么药。”

火小邪大喝道:“是不是两颗绿色的药丸!闻着有股浓烈的臭味!”

严念颤声说道:“是,是……”

火小邪唉一声长叹,松了手,含泪说道:“这是木家的醒魂丸,只用于疯癫至狂或垂死之前意识不清之人,用以留下身后话,剧毒之物,服用后必死。这种药丸,青云客栈有售,只卖给五行世家之人。你们的爹,是带着必死的心思,来到这里的。”

严念、严谨愕然,突然两人都明白了什么,扑上前去,抱着郑则道的尸身号啕大哭。

火小邪哀声道:“你们的爹,想必是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疯癫,你们节哀吧。”

鹅毛大雪中,紧挨着火小邪的茅棚,多了一个小小的土丘,大雪很快将土丘盖住,一片洁白,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坟墓。

一块不规则的大石上刻着几个大字:“火王严道,长眠在此”。

火小邪、严念、严谨呆在墓前,身上均是厚厚的一层雪。严念、严道脸上的泪水,也已结成冰凌。

火小邪低声道:“你们恨我吗?”

严念点了点头:“我恨!归根到底,我爹还是因为要见你才死的。”

火小邪说道:“你们不怀疑我在骗你们吗?也许是我毒死的你爹。”

严念说道:“你说到绿色的药丸,我就相信你了,你这个混蛋,就凭你,不配毒死我爹!是我爹想死得清白!”

严念将严谨一拉,说道:“小谨,我们走。”

严谨问道:“我们去哪里?”

严念说道:“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家。”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想和这个无赖待在一起吗?走!”严念强行拉着严谨就走。

严谨一步一回头,看着火小邪,欲言又止。

两个小人儿,渐渐地没入风雪之中。

火小邪追出两步,却又站住。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中午,火小邪走出茅棚,风雪已经停歇,在很远的地方,一个人影正在艰难地向火小邪所在的位置走来。

火小邪心中一热,拔腿就向前赶去,奔到近前,方才看清是谁。

严谨冻得满脸通红,看着火小邪,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直喘粗气。

火小邪一把将严谨搂在怀里,喜极而泣道:“谨儿!”

严谨胆怯地说道:“爹……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想为郑则道爹爹守灵。”

火小邪问道:“念儿呢?”

严谨说道:“他和我吵翻了,自己走了……他说,他不想依靠任何人活着,其实我也可以,只是,只是我……我不想做孤儿。”说着大哭起来。

火小邪拍了拍严谨后背,安慰道:“谨儿,谢谢你,谢谢你!爹在这里,爹在这里!爹会一直陪着你。”

1949年10月。

火小邪和严谨两人,正在替郑则道的坟墓拔除荒草,烧了几张纸钱,默然对望,方觉时光如梭,与严念分别,已有四年。

这一对父子,为郑则道守灵三年之后,严谨也成长为一个健壮的青年,而且在火小邪的言传身教之下,严谨的盗术亦有大成。严谨虽说不及严念这样聪明,但是生性善良,执着倔强,火性精纯,又有火盗双脉的体格,所以修习火家盗术,精进飞速。

纸钱刚刚烧完,严谨说道:“爹,有人来了。”

火小邪说道:“知道了。”站起身来。

约七八个男子,一身不知是哪里的制服,看起来疲惫不堪,见火小邪终于站起身,连忙打起精神,规规矩矩地肃立,显然对火小邪十分的尊敬。

火小邪说道:“你们是金家的人?”

一个男人赶忙说道:“是!我叫刘锦,金王大人让我们向您转达一些消息,我们沿着青海湖找您,已有快一个月了。”

“金王金潘?”

“是!金王大人名叫金潘,木王大人!”

“我已经不是什么木王,叫我严慎,哦,以前我叫火小邪,现在改为真名,严慎。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刘锦咽了口口水,说道:“是,是,严慎大人,你知道吗?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是共产党的天下。”

火小邪哦了一声:“共产党吗?”哈哈笑了起来,“还真让我猜对了!共产党确实有能力得到天下,不需要什么圣王鼎。”

刘锦说道:“是的,但是金王大人说,共产党得了天下,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泥腿子怎么能翻身?他花了许多的钱,还是打不赢共产党,看来人心所向,连钱也不好使了。所以,金家没法在中国混了,于是金家在前年,就在有步骤地清空中国的财富,向西方世界,特别是美国转移。金王帮了美国政府很多忙,包括研制原子弹,在日本上空投了两颗,逼迫日本无条件投降。”

火小邪又笑道:“潘子的炸弹有这么厉害,两颗就可以让日本投降?日本战败是注定的事情,竟是由这种方法?”

刘锦说道:“这个原子弹,威力很大,一颗丢下去,就能炸毁一个城市,死几十万人。”

火小邪说道:“哦,这么厉害……”

刘锦说道:“严慎大人,金王大人现在已经身在美国,受美国政府保护,算得上是美国最大的隐形债主,所以金王大人,想请你,你和……”刘锦显然不认识严谨。

火小邪笑道:“他是我儿子严谨。”

刘锦忙道:“请您和您的儿子严谨去美国生活,他给你们买了几千亩土地,还有一个城市,你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在美国生活。”

“美国?”

“是的,而且,您的另一个儿子严念,也在美国,帮着金王做事。”

“啊?严念怎么认识金潘的?”

“严念在上海闯荡,做了几件偷盗的大案,刚好偷的是金家控制的银行,所以,才认识了。后来一问,才知道这么有缘,金王大人立刻把他收为义子。现在严念大人,也算是金家人。”

“严念过得好就行,我对美国没有兴趣,异国他乡的,不习惯。”

“您听我说,严慎大人!金王说,共产党是翻脸不认人的,火家就是被当作旧社会帮会组织清剿了。还有土家,土家千年的地堡,被几十吨炸药炸烂了。这两家人全部流落江湖,四处被警察通缉。您留在中国,贼王之王这么大的威名,早晚会被共产党找到,若你不听他们指示,一定会杀了你的。严慎大人!金王现在就是共产党的最高级通缉犯,罪名是偷窃国家财产、通敌卖国、帝国主义的刽子手,根本无法再回到中国国内!”

“哈哈,潘子啊潘子,你也有今天嘛。”

“严慎大人,您看您,去美国吗?我们立即安排水上飞机接你离开中国!”

“不用不用。”火小邪笑道,“劳苦人翻身做主,人人平等,我不去看看,怎么能说走就走?岂不是冤枉了别人?”

“严慎大人,可您是贼盗中人啊。”

“那我就接受改造,当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严慎大人!您不了解共产党!”

“那我就应该去了解,他们的宣传尽管肉麻,但说的都是我想说的心里话,我觉得很好。何况我有两个小兄弟,和我以前一样,都是荣行的,就是共产党。共产党不靠圣王鼎得到天下,那就是民心所向,又都是泥腿子穷苦人出身,非常非常的好啊,我很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些的。去吧去吧,你们回去吧,告诉金潘,我不打算去美国,我知道他其实不想见我。”火小邪越说,心里越有些高兴。

“严慎大人!金王是有些怨恨你毁掉罗刹阵,结果让共产党捡了便宜,你到美国去,金王也不会立即见你。只是金王吩咐了,就算这辈子不见你,也不想让你留在中国受罪。”

“受罪?”火小邪哑然失笑,“我在青海湖边一住就是十年,也没有觉得受罪。”

“严慎大人!你不去也要去,绑也要把你绑过去,您虽说本事高,但我们天天都会跟着你!”

火小邪拍了拍手,说道:“谨儿,把东西收拾收拾,这个地方我们待不住了,刚好我很想出去看看共产党的天下。”

严谨喜道:“好啊!遵命!爹!”

此行一去,金家人当然再也追不上火小邪和严谨。

可是,两三年的快乐时光后,等待他们的,大大超出了他们的意料。

一切本不该有的,却都降临在火小邪和严谨身上。

以至于不忍再细细表述。

1953年春,火小邪、严谨在沈阳市,同时被捕。

抓获火小邪、严谨的功臣,乃是浪得奔、瘪猴两人,耗时,半年;人力调动,七千八百九十人;捕获手段,绝密;关押地点,绝密。

浪得奔、瘪猴,因抓获反共残余、敌特分子、黑帮恶势力头目火小邪及骨干分子严谨,连升三级,浪得奔升为辽宁省总参谋部副参谋长,瘪猴升为总政治部副政委,专门负责扫除旧社会残渣余虐,荣行首当其冲。

天下无贼。

1954年,每天被注射麻醉剂的严谨,半梦半醒之时,在万人大会上,被公开枪决,社会舆论一片赞誉之声。

1955年,火小邪继续接受劳工改造,以求政府宽大处理,火小邪只知道严谨被调派到其他地区关押。

1957年,浪得奔、瘪猴被打为右派分子、资本主义投机犯,解除一切职务,关押在与火小邪同一个监狱,两人先后自杀。

1958年,已是少将军衔、一级战斗英雄、特级军功的马三多,从南方调回东北,偶然打听到火小邪身陷囹圄,并且为了防止火小邪越狱,每日给火小邪注射大量麻醉药物(杜冷丁一类),生不如死。马三多极为震惊,本想上书中央,说出火小邪是谁,却临时改变了主意。

1959年,火小邪关押的特级监狱发生犯人暴动,火小邪失踪。随后,马三多被发现服用大量安眠药,已经在家中死亡,绝笔遗书上只有几行字:“是谁救了中国?是共产党!可是除了共产党,就无其他英雄吗?目睹大哥含冤,英雄被整成狗熊,悲愤交加,却无力申告,夜不能眠,万分惭愧,痛不欲生,唯求一死,告慰大哥!大哥!保重啊!马三多去了!”

1961年,火小邪在福建沿海被民兵组织抓获,被捕时骨瘦如柴,口齿不清,无法进食。体检结论:人体奇迹!这个人能够摆脱药物依赖,逃亡数千公里,活到现在,简直是人体的奇迹!

1962年,火小邪被关押于中南地区某特级监狱,从此再无任何音讯。

1976年,老态龙钟,一步一鞠躬,三步一请示,绝口不提自己是谁的火小邪,患有严重的手足抽搐症、心脏病、哮喘病等等慢性重症,被认为改造成功,允许保外就医,终于出狱。

1977年,火小邪从医院失踪,长江浮尸一具,被认为是逃跑的火小邪,草草火化。至此,火小邪消失在世界上,而且任何一个卷宗,都查不到火小邪此人。只有一个简短的新闻样稿,只是尚未刊登,看起来似乎与火小邪、严谨毫无关系:1953年4月,号称五大贼王之一的盗窃杀人流窜犯张三以及同伙李四,在沈阳市被英勇的人民公安智擒,1954年5月,经法院审理,张三、李四罪证确凿,验明正身,押赴刑场,处以枪决,广大市民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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