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腰刀出鞘,大战在即之时,忽听得街中一个尖锐的嗓音长啸道:“八王爷到!”
皇家的威严显然比场中诸位的面子更重要,也顾不得对峙,几人便向走来的中年男子躬身行礼。
来者约不惑年纪,一身暗黄色亲王袍,面容和蔼,不见厉色。见如此场景,急忙说道。
“柳大人,正我啊,你们两个怎么还刀兵相向了?”
柳岸抢先开口道:“禀王爷,此人说自己奉命查案,如今却乱我计划,使得首恶逃脱。臣怀疑他另有所图!”
诸葛正我也不着恼,拱手说道:“柳大人,贾三并未逃走,我已着人将其拿住,身上之物仍在。”
“这不就行了,正我啊,你把圣上御赐的腰牌拿出来不就没事了?”说罢,一脸催促地让诸葛正我拿出他口中的圣上御赐腰牌。
见状,诸葛正我只得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黄色的令牌以示众人。在场中官府中人,除却那八王爷外,皆跪迎令牌。
见前面的官老爷们都躬身行礼,后面围观的百姓不敢有片刻迟疑,也随即一同跪下,高呼万岁。声音颇大,倒是令邻近坊市的商贩百姓甚感惊异。
亮得令牌后,王爷便说道:“好了,都起来吧。柳大人,这下你可信了正我的话,这令牌可是当今圣上钦赐的,见此令牌如见圣上。”
柳岸放下撩起的袍子,也不抬头,仍是低声说道:“虽然其是奉旨办案,但他却纵容手下破坏布局,险些放跑贾三,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见现场诸位皆是位高权重之辈,被围在一边的追命也不敢多言,老实地低头看鞋面上溅上的泥点。
而听其如此说,诸葛正我却不慌不忙地接道:“贾三已被我着人拿住,他身上的东西也并未丢失。况且追命也拖住了贾三,便是无功也不该有过吧。”
见诸葛正我如此帮他辩解,追命也顾不得此刻自己还不是神侯府的人,急忙说道:“正是啊,柳大人。我听从诸葛先生之令来此拖延贾三,是那小子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才差点放跑贾三。”
事到如今,显然有八王爷在,捕神不敢拿诸葛正我怎样。而他追命依附于诸葛正我也是无需担忧,既然如此,干嘛不给那小子上点眼药,刚才打得还挺疼的说。
追命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可嘴上也不忘继续给捕神上眼药。
一旁好不容易压制下怒气的冷血,听见追命的话之后险些又要暴走,可看到捕神瞥过来淡漠的眼神,又一下子清醒过来,低头不敢说话。
好不容易等追命告完状,捕神黑着脸令围住他的捕快散开。
这时诸葛正我捋了捋胡子说道:“既然如此,那今夜之事倒也颇为圆满就请柳大人把这贾三带回六扇门吧。”
说罢,只见铁手压着贾三来到六扇门捕快面前,平时和善的脸此时却有些凶恶狰狞。哼声说道:“给你们。”便见双手一推,那贾三便似浑身冰冻一般滑向了六扇门捕快这头,接着又把手中贾三之前的布袋甩给捕快,随即退后。
见他这般手法,本来一直在人群后装路人和徐峰聊天的林轩倒是来了点兴趣,轻笑道:“一身外功当真是被他练到了境界。”
一旁的徐峰也微微眯眼道:“若是对上的话,怕是岑大哥也不是对手。”
林轩听罢也不多做评价,继续漫无目的地扫视,终于在醉月楼二楼的临街窗口见到了那张颇为熟悉的叛逆面瘫脸。
举起右手,笑着打了打招呼。意料之中的“我看到了你却不理想你这种傻动作,感觉你很无聊”表情。林轩也不在意,摆了摆手就又把目光收回到场中,看着几个老油条交锋。
倒是身边的徐峰注意到二人的情况,不禁挑了挑眉问道:“怎么,认识?”
“一个挺好玩的叛逆面瘫少女,没事逗逗,挺有意思。”也不管徐峰那明显不信的神色,转过头不再理他。
看了一会觉得看不出来什么的徐峰自觉无聊,也停下了这种平常根本不会做的事,忽的拍了拍脑袋,“怎么汉臣一回来就变得这么放松,难道这小子真这么神奇?”想不出答案的徐峰索性不再纠结,也转回注意力。
经过八王爷的和稀泥,柳岸的火气也消下去了不少。旁边的诸葛正我就更没什么了,说来这次差点放跑贾三,他也有些心虚。不然放在二十年前,他早一拳打柳岸脸上了,真当老实人没火气是吧?八王爷根本就是一个哪有热闹往哪凑得真“闲”王。
倒是一边的追命,被人无缘无故地打了一顿,还差点跟六扇门顶上。可惜他人微言轻,现在还得小心着别顶到火气未消的柳岸。所以本来要爆发的冲突就这么和和气气的解决了,多好……个屁啊!
等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后,柳岸当先就在六扇门内上演了一出驱逐“叛逆”的好戏,看到柳岸那明显有打算的眼神,林轩徐峰等人就知道他肯定想着什么行动,于是也就未加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