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未感觉这府中有多少人,可这一落座后林轩才发现原来这神侯府也是人丁兴旺之地,一张大桌子竟是坐得满满当当。
除去诸葛正我与无情、铁手,与方才见过的叮当与大狼。剩下的人中,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相必就是大狼口中的大勇,那他旁边那个鹅黄色轻衣的小姑娘就应当是玲儿了。
在诸葛正我右边,邻其而座的妇人想来就是娇娘,可这娇娘不是那城中醉月楼的老板娘吗,没想到竟和诸葛正我有关系。这要是宣扬出去,倒又是朝间一番趣事。
而回房换了件衣裳的无情仍旧穿了件黑色衣裙,搞得林轩很想问一问这位面瘫少女是不是只有黑色的衣服。
一边打量着席间诸位,林轩也没停下和诸葛正我的攀谈。
交谈越深,林轩越发能感到面前这个和蔼老人的不俗,上至商周传说,下至朝野秘闻;从易经道理到佛法传承。似乎就没有眼前人不知道的。
林轩自小便饱读经史,少时在大名府甚至有天才之名。遭逢大难之后,于柳岸处又观当朝法典、易经诸理;八岁时随恩师一边习武,一边又饱览诸子百家传承,可以说早已有学士之才。
诸葛正我以一介官身却能主动接受他家之理,尤其难能可贵。此刻二人闲谈,丝毫不落下风,足可见其不凡。
另一边,诸葛正我也不由把对林轩的评价再度提升。在他眼中,此子日后必有大成。诸葛正我也曾对林轩的师门有过猜测,如今发现林轩对道家易经六十四卦如此熟捻,可见其师门传承必与道家相关。
而旁边陪坐的铁手则一脸苦哈哈地听着两人用高深莫测的话语相互交流、试探,只得不停地随两人举杯。
桌上,主客三人仍在互相交谈,相互试探。早已下桌的娇娘等人却在厢房中商谈着什么。
“玲儿,和娇娘说说,今天你无情姐是怎么了?似乎和往常不大一样。”
鹅黄色轻衣的少女一脸呆萌地问道:“怎么了?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啊。又变漂亮了?”
“呃,我还是去问叮当吧。”娇娘一脸无奈地叹道,起身来到院中,唤来了打扫的叮当。
“怎么了,娇娘?”放下手中的扫把,叮当来到娇娘面前。
“就是想问问你们无情姐怎么了,怎么感觉和往日不大一样,却又说不出具体是哪点。”娇娘问道。
听得娇娘如此发问,叮当似乎终于找到宣泄秘密的地方一般。四周看了看,颇像一个行窃之前的飞贼。
看她如此耍宝,娇娘不由得敲了一下她的头,笑骂道:”你这丫头,干什么呢?好好说。”
叮当委屈地揉了揉头,说道:“娇娘,我这不是怕被人听到吗。我告诉你你可别对对人说啊。”
娇娘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说吧,我绝对不和别人说。”
叮当又看了看周围才说道:“娇娘,我觉得无情姐这么反常是和林公子有关的。”
“嗯?和林公子有关,他做什么了?”
见娇娘一脸不信的样子,叮当急忙说道:“你听我接着说啊……”
忽然,娇娘只看得方才被叮当扔下的扫把自己立了起来,向叮当飞来。
正在娇娘呆楞之时,只见那扫把来到叮当身后,一下打到叮当屁股上,还发出了颇大的声响。
“啊!”叮当痛叫一声,捂住自己的屁股,回头一看倒在地上的扫把。似有预感一般将头转向庭院门口,只见一黑衣长发女子坐在轮椅上堵在门口,也不知来了多久。
叮当嘿嘿一笑,打着哈哈,“无情姐好呀,你看我这刚想扫地,你就把扫把扔了过来……太谢谢无情姐了,那我就先去扫地了。”说完拿着扫把,飞一般地跑进旁边的屋子。
结果因为扫把过长,又被卡在了门口,看着她那仿佛要哭一般的表情,娇娘无奈地说道:“无情啊,和娇娘说说,你今天是怎么了?”
而刚看完叮当一顿神奇操作的无情嘴角还噙着笑。听得娇娘发问,无情不由微微一愣。
随后叹道:“今日我和玲儿在街上遇到了一些人,一些事,再加上后来林轩所说之话,颇有些感慨罢了。”
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神色竟变得有些暗淡,缓缓控制着轮椅自行离开了。
只剩下院中的娇娘与叮当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