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着眉上前,检查了捆住岑大郎的绳索,确定很结实,才冷冷地问岑大郎:“你为什么要砍伤你自己?说,你潜进我们村子里,到底想干啥?”
岑大郎盯着山桃那张脸看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没想到你们这群贱民竟然识破了我的计谋。”
果然是个骗子!
几个村民都围了过来,一人直接给了岑大郎一巴掌:“说!你是不是土匪来我们村踩点的?如今天下太平,你们这群土匪竟然还敢进村,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这个人的手劲儿特别大,一巴掌下去,岑大郎的脸颊上就出现了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你找死!”
岑大郎双眼爆红,与方才的温和模样相去甚远。
他大喝一声,竟然生生地折断用来绑住他的柱子,身上的绳索也跟着松落。
得亏赵五叔心思缜密,先是将岑大郎捆得跟个粽子一样,又把他给绑在了土地庙的柱子上,等于是绑了两道,这才不至于叫岑大郎完全脱了束缚。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眨眼之间。
等山桃反应过来,岑大郎已经冲着方才打他的那个人撞了过去。
“快闪开!”
山桃尖叫一声,那人反应倒也快,但仍旧躲避不及,被岑大郎一头撞倒,方才打岑大郎的那只手,竟被岑大郎硬生生地撞断了。
“啊!”
惨叫划破寂静的小山村。
几人被惨叫声惊醒,连忙去捉岑大郎。
可岑大郎虽然被绑得跟粽子一样,却仍旧身手灵活,且他神情极其凶狠,恰如山间猛兽,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
“一群蝼蚁!待我脱身,我捏死你们就跟捏死蝼蚁一样简单!”
岑大郎狂笑数声,忽地扭头瞪住山桃:“贱妇!说,裴阿宝是不是在你家中!”
裴阿宝?裴!
裴是国姓!
琇莹的养父养母真的是燕王夫妇!
山桃心中震惊,但面上仍旧强作镇定:“什么裴阿宝,我不认识,岑相公,你莫要胡乱攀扯,我们已经知道你就是土匪,你若是好生待着,等官府的人到了,兴许我们还能给你说说情……”
“说个屁!”
那手腕折断了的人捂着伤处,痛得五官都扭曲了。
他朝着岑大郎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骂着岑大郎的祖宗十八辈。
“他娘的臭土匪!把老子的手腕都给折断了!你他娘的等着!老子这就去叫我家的兄弟们,等我家兄弟们都到了,非得一人一脚,把你活生生地给踹死!”
这人是清河村的大族,家中族兄弟就有二三十,一人一脚,的确能将岑大郎给踹死。
可山桃却瞧着岑大郎的神色近似疯狂,这人对岑大郎的辱骂威胁,不仅没有叫岑大郎害怕,反而叫岑大郎更加兴奋了。
山桃便暗叫不妙,开口提醒那人:“叔,你少说两句吧,赵五叔一会儿就过来了,咱们等着赵五叔带人来,先把他绑起来再说。”
岑大郎被绑成了粽子,尚且还能将人的手腕给折断,山桃真怕这个人再刺激岑大郎,叫岑大郎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可已经晚了。
山桃还没说完话,岑大郎就狂叫着朝那人奔过去,他身上的绳子不知道何时,竟然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