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把难题抛给了徐光宗。
她跟徐光宗过了几年,早就知道徐光宗是个什么德行。
徐光宗非常好面子。
莫说贾秀莲现在还是他的妻,哪怕贾秀莲已经与他和离,他也绝不会说贾秀莲的不堪。
倒不是他人品有多好,而是他认为这样很丢人。
譬如现在,叫他说贾秀莲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他是绝对张不了这个口的。
一是因为贾秀莲并无不正常之处,二是他没有脸将自己家的丑事宣扬出去。
再则,山桃知道张春兰怀孕是怎么一回事,他怕他说贾秀莲的不是,山桃会把张春兰的事抖搂出来。
如今他因为考场晕倒一事,在书院中备受嘲笑,先生和山长已经对他很不满了。
倘若他再爆出致使家中婢女有孕丑闻,不仅书院无法继续待下去,就连县里学正那儿,怕是也要挂上名。
这几年想要再下场应试,就难了。
敬国公府那桩事情又没有作准,他不得不给自己找一条后路,而眼下,贾家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只要他一日不跟贾秀莲和离,哪怕贾秀莲死了,贾家就还是他的岳家。
有个钱财上的事情,也好张口借钱。
徐光宗把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咂摸出利弊,就立马应和山桃:“的确如此,贱内在家中与常人无异,只是格外喜欢钱财首饰,常有将钱财首饰藏匿之举。”
这几乎就坐实了,贾秀莲手脚不干净。
村里人一下子就炸开了锅,纷纷讨论有什么山精鬼怪是喜欢钱财首饰的。
至于葛东雪哭着喊着要债,以及金花婆到现在还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压根没有人关心。
山桃生怕金花婆死在自家院子里晦气,就冲着葛东雪喊道:“大娘,你快别哭了,你看看金花奶,是不是不行了?”
这一嗓子就把众人喊得安静下来,赵五婶从人群外挤进院子,蹲下来一推金花婆,就叫了一声:“哎呀!明有家的,你快别吵吵了,赶紧来看看你婆婆,我瞧着你婆婆这是不大好啊……”
葛东雪照着金花婆就啐了一口:“呸!老不死的狗东西!怎么不早点死了!死之前还要祸害家里!我家那个狗男人,还背着我给这老不死的三十两银子买棺材,我呸!也不看看他老娘配不配!三十两?我看三十文钱买一张席子卷巴卷巴扔到地里得了!”
“葛东雪!”
葛东雪的男人张明有不知道啥时候赶了过来,正好听见他婆娘在骂自己的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