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傻根逃走了。
桂枝婶跑到村南的野地里,发现帐篷跟车全部消失不见。
剪子岭的医疗队连夜拔营起寨。
她一跺脚:“一定是傻根嫌弃哑女是个哑巴!瞧不上她。”
返回家,将这个消息告诉女儿,哑女爬在被窝上哭得声泪俱下。
她有心收拾行李奔赴药王村。
可想到傻根的家里有女人,是上门女婿,只好作罢。
以后只能看缘分。
傻根的医疗队行驶在山道上,天气十分凉爽。
已经进去初秋,太阳不再那么火辣。
杏花欢天喜地,忍不住哼起歌儿。
每个人的心情都很舒畅。
“哥,夜儿晚上桂枝婶请你吃的啥饭?”妹妹问。
“面条子,炖鸡肉。”
“哇!你咋不叫上俺?”杏花有点恼怒。
觉得哥哥吃独食。
傻根没法跟她解释。
难道要说:桂枝婶让我吃好喝好,跟她的哑巴女儿睡觉?
不能坏了哑女的名声。
他打算将这件事隐瞒到底。
清晨出发,黄昏时分终于走进剪子岭。
两个人归心似箭,有点迫不及待。
刚刚靠近村口的老柳树,就发现母亲跟三个妹妹已经等在那儿,翘首期盼。
汽车没有停稳,杏花跟傻根从车上跃下。
“娘!三妹四妹五妹!”
“姐——!哥——!”三个妹妹不断冲他们招手。
杏花扑进娘的怀里,傻根也抱上麦花举起老高。
瞧着闺女跟女婿疲惫不堪的样子,张氏心疼不已。
“你俩黑了,也瘦了,这是吃了多少苦?”
他俩在方家村足足呆一个月,距离杏花开学也没几天了。
“娘,你还好吧?”傻根问。
“好!咱回家,娘给你俩做好吃的!”
傍晚吃过饭,傻根没有闲着。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走进小高家,首先询问修路的事,同时也把张大栓约来,询问人参的管理情况。
大蓝嫂坐完月子,跳下土炕。
女人皮肤洁白,浑身散发出奶香,俨然成为一个丰润的少*妇。
“傻根,你可回来了,这一个月急死俺们了!”大蓝嫂一边倒水一边道。
“兄弟,自从你离开修路就没停,从春天到现在咱们足足修了十几里!”小高道。
“根儿,咱的人参也不错,长得可好了!”张大栓也说。
两个人同时跟他汇报情况。
“好!给你俩记上大功一件,辛苦了!”傻根点点头。
目前小高跟张大栓是他的左膀右臂。
傻根渴望人才,但是没钱。
巴不得聘请更多的人来帮自己。
“根儿,人参如果卖掉,咱们的路修完还有结余,你打算咋花?”张大栓又问。
傻根打个响指:“为山村通电!”
“啊?通电?让大家都用上电灯?”
“对!明天我就去县里找供电局,架设电线,安装变压器!”
“太棒了!以后山里有电,就能用潜水泵浇地,还能使用电磨磨面!不用推磨了!”
“对!”傻根同样喜不自胜。
“娃!修路跟通电全花你的钱,不合适啊!”张大栓感到很不好意思。
按说应该全体村民分摊,统统拿钱。
但药王村的人都很穷,好多人的衣服还是补丁摞补丁。
摊派也没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