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佳佳弄到大军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三天两头骚扰他。

“喂！大军哥，是你吗？”

“是。”大军点点头。

“俺身体当初被你看了，你必须负责，不然我缠你一辈子！”

“妹子，饶命好不好？我当初就是在河里洗澡，撞了你一下，没干别的！”

“不行！你脑袋撞俺屁股上，就是肌肤之亲，俺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你想我咋着？”

“娶我！跟那个哑女散伙，不然我就去剪子岭上吊，变成鬼也吓死你！”

“卧槽！妹妹，没必要玩这么大吧？”

大军吓得不轻，近乎崩溃。

半年的时间，佳佳偷偷给他打过几十个电话。

严重干扰他的生活。

与此同时，小寨村风波不断。

首先是今年五月，麦收以后一场大雨。

雨水很大，房子被冲毁不少。

小学校的屋顶漏水，窗户上没玻璃。

孩子们夏天被雨淋，冬天被冷风吹。

好多娃儿手生了冻疮，根本没法写字。

夏季大雨来临的时候，学生们吓得不轻，蜷缩在教室里大呼小叫。

学校的女老师来找村长报信。

“村长，不好了！教室被水泡了，您去瞅瞅吧。”

林村长大吃一惊，雨衣也没披，一溜烟冲进校园。

仔细一瞅，差点没吓死。

教室的墙壁上裂开一条大缝隙，眼瞅着就将娃儿们活埋。

他吓得不轻，立刻用肩膀去抗。

边抗边呼喊：“娃儿们，快跑！老师，快带孩子们走！暂时放假！”

“喔喔喔。”女老师慌了手脚，带着孩子们蜂拥出教室。

学生们刚刚冲进雨地，教室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

咚！屋顶扑地，墙壁也垮塌。

随后赶来的佳佳一瞅，吓得魂飞魄散。

因为父亲被压在下面。

“爹！爹——！”女孩飞扑过去，用手翻刨瓦砾。

足足翻腾十几分钟，才把林村长挖出。

就像从泥地里挖出一个山药蛋。

林村长伤得不轻，手臂被砸伤，腿也被砸伤。

佳佳搀着爹，一步一步回家。

林村长在炕上一趟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后雨停了，又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

他家的驴被人偷了。

山民们太穷，不但去外村偷，有的无赖还把手伸向邻居。

佳佳气冲冲来跟爹哭诉。

“爹，咱家的驴不见了！”

“啊？啥时候丢的？”老林问。

“昨天夜里，不知道那个贼干的，我一定要骂死他！”

老林叹口气：“山里人穷啊，闺女你别生气，我去找找。”

老林只能拖着病体站起，顺着脚印找。

他的驴蹄上有铁掌，顺着掌子印找，很快找到村东。

那是二狗家。

老林气呼呼进去，发现二狗正在家里吃饭。

“二狗，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偷了俺家的驴？”

二狗一边剔牙一边说：“是，就是我偷的。”

“驴子呢？”

“卖了。”

“钱呢？”

“花了！我闺女上学没学费，卖六百块，刚好够学费。”

“你……！”老林气得不轻，一跺脚：“我要去告你，让你蹲班房！”

二狗却一笑：“叔，你干嘛生气？偷你一条驴，我还你一头大骡子好不好？”

“你上哪儿给我弄头骡子？”老林问。

“还是偷啊，放心，明天早上我就给你！”

老林没办法，只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