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一直都是意兴阑珊。
她的笑在人前是装出来的。
这边的义民比她更倒霉。
不但额头被砸肿,门牙掉两颗,小腿被粪叉刺伤,脸上也被烫好多水泡。
还好傻根医术高明,为他上了烫伤药。
回到舅舅李世贤那边,他的嚎叫声跟杀猪差不多。
“天下真的有伯虎星啊!舅舅,救命啊!我再也不追杏花了,呜呜呜……!”
他的五官变了样子,俊滴溜溜的后生,乍一瞅像个猪八戒。
李世贤却破口大骂:“笨蛋!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你还活着干啥,死了算了!”
“老子真倒霉!舅,你放我走吧,我要回家……!”
义民萌生退意。
他照照镜子,就算脸上的伤好,也已经破相,再也配不上翠花了。
“你流得那本子猫尿?傻根的药好得很!不会留下任何疤瘌,你放心好了。
只管养伤,然后去家具厂上班。继续追翠花。
不把傻根家的万贯家财搞到手,我不准你走!”
李世贤铁了心,必须搞到张氏的股份。
傻根的企业一共六个大股东。
五姐妹各占一份。
张氏跟张大栓还有小娟占一份。
每年七八个亿的盈利,每股最少一个亿的年收入。
不能眼巴巴瞅着让别人拿走。
“好!舅舅,我不去张氏上班,就去家具厂,跟着表哥学做家具。”
义民真的很怕。
接下来几天,他没离开舅舅家。
直到脸上的烫伤结痂。
结痂去除,显出新鲜的皮肉,果然没有留下疤瘌,跟大姑娘的屁股一样雪白。
他的小腿也彻底痊愈,行动自如。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记疼。
她又想起翠花的小脸蛋,还有小蛮腰。
狗屁家具厂,家具厂里没美女,还是留在张氏放羊的好。
不知不觉,义民又拎起鞭子,加入放牧的队伍。
他就是怕杏花。
只要看到杏花从远处走来,立刻逃之夭夭,躲得越远越好。
“义民哥你来了?伤好没有?”翠花问。
“嗯,妹子我来帮你,几天不见,想哥没?”义民立刻变得精神抖擞。
“想你个屁!噗嗤。”翠花笑了。
觉得男人自作多情。
翠花跟二姐杏花一样,眼睛里只有哥哥傻根。
其她男人在她的心里毛都不是。
但义民还是屁颠颠巴结她,将羊群赶得好像潮水,涌来涌去。
虽说天气已经变暖,天高云淡,小草才露尖尖角,但剪子岭还没有变绿。
杨柳没有发芽,河水刚刚解冻。
一大群白鹅在河面上游泳,扑闪着翅膀嘎嘎鸣叫。
此刻,正是牛羊长膘的时候。
去年的青草枯萎,没了水分,叶子很肥。
牲口大口大口咀嚼,满耳朵都是沙沙声。
翠花停下,舒展一下细腰,打个哈欠,样子显得更加俊美。
义民嘴巴里的烟掉在地上,再次被姑娘吸引。
如果能娶上这么个媳妇,天天暖被窝,白又白软又软,真是不枉此生!
眨眼,两个小时过去,好多牛羊吃饱野草,到河边去喝水。
但谁也没想到,野狼群却悄悄下山,注视了羊群很久。
它们隐藏在草丛里,眼睛发出烁烁绿光。
傻根跟山上的野狼有协议。
不准狼群下山祸害牲畜,人也不准到山上打狼,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否则必定大开杀戒!
可山上的狼王却换了。
经过八年的时间,断尾狼王已经年老体衰,被新的狼王打败。
新狼王是一条年轻的大公狼,战斗力强悍。
它根本不尿傻根,早就盯上剪子岭的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