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根的慷慨不止于此。
他还把村南的别墅送给水妮一套。
让她们母女居住,顺便养胎。
完全是报答胡晓峰的救命之恩。
张家跟胡家的恩怨到此结束。
剪子岭归于平淡。
人们照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麦花坐完月子,两个人的夫妻生活恢复正常。
让傻根感到惊讶的是,生完孩子的女人竟然如饥似渴。
麦花彻夜彻夜跟他鼓捣,经久不息。
西屋的床被弄得叮当作响,稀里哗啦。
麦花的呼喊声也很大,嗓子都喊哑了。
最近张梨花在家,刚从罐头厂回来。
她被吵得睡不着。
一怒之下,来拍傻根的房门。
“张傻根,你够了!小点声行不行?注意一下别人的感受好不好?”
傻根和麦花立刻停止。
“你睡你的觉,管俺俩啥事?”傻根隔着窗户问。
“你们拆房子呢?天天制造噪音,有完没完!”
张梨花十分生气。
三十六岁,她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受得了这种刺激?
麦花在里面赶紧赔礼道歉:“姐,对不起,俺俩会注意的。”
“注意个屁!小点声你会死啊?”张梨花怒道。
“这个……不叫出来……不舒服嘞。”麦花说。
“切!你俩再这样,我就砸墙,不让我安生,你们也别想安生!”
张梨花用力踹一下门,怒冲冲再次返回北屋。
傻根十分尴尬,埋怨道:“折腾,接着折腾,瞧把你大姐惹恼了吧?”
麦花抬手点他额头一下。
“那能怪俺?谁让你那么……猛?”
“小点声音,降低分贝。”
“嗯。”
夫妻两个又抱一块。
起初声音很小。
但很快,不由自主又将声音提高上去。
那边的张梨花抡起一把榔头,使劲砸墙。
“不让人活了!没完没了啦!”
傻根和麦花只好再次停止。
张梨花的日子十分凄苦。
自己把自己耽搁了。
不找男人,打算做一辈子老姑娘。
每次傻根跟麦花做夫妻,她的心都在流泪。
羡慕,嫉妒,懊恼,愤怒,让她感叹命运的不公。
她的身体也跟着燥热起来,满炕打滚。
而且面颊粉红,喘气急促。
滚来滚去,身上的衣服就不见了。
直到浑身打个冷战,酣畅淋漓从头顶流淌到脚心,方才作罢。
一天两天还好,长此以往根本无法忍受。
于是早上起来,收拾好东西,她再次离开。
发现女人将行李丢上汽车,傻根问:“咋,你又要走?”
“废话!我不走,那边的罐头厂谁来管?”
“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傻根提议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滚!!”张梨花再次怒吼。
“一个女人,单身是很苦的。”
“我乐意苦,管你什么事?”
咣当!
张梨花关闭后备箱,进去驾驶位,开车扬长而去。
她一边开车,一边流泪。
这辈子完了,青春年华要被蹉跎。
好不容易做一回人,没有尝到人生的真正快乐。
没有体验过恋爱的滋味。
一肚子气没处撒,因此汽车开得风驰电闪。
剪子岭到那边的罐头厂大概二百里。
忽然,前面猛地出现一群羊,从岔路上过来的。
当发现危险的时候已经太晚。
女人赶紧踩刹车,吱——!
汽车在公路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车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