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落的。电梯到了一楼大厅后,我坐在大堂沙发上点燃一根烟,静等余昔下来退房。
几分钟之后,余昔从电梯里出来,走到我面前要了房卡,然后走到前台去退房。这时我看到唐子贻拖着行李箱气喘吁吁从楼梯间出来,看到我和余昔在前台退房,远远地躲在一旁,噘着嘴巴冷眼看着我们。
余昔退完房,扭头看到唐子贻正面带煞气站在不远处,然后又白了我一眼,问道:“她怎么躲我们跟躲瘟神一样,是不是你又欺负人家了?”
我笑着说:“这姑娘脑子大概有点问题,威胁我不说,有电梯不坐,非要拖着行李走楼梯,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余昔淡淡地说:“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也别跟她太计较了。走吧,我们先去餐厅吃点东西,一会多吉派来我们去机场的车就来了。”
我“哦”了一声,拖着行李箱跟在余昔身后,去一楼的西餐厅吃早餐。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各自点了些简单的早点。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问道:“多吉现在怎么样?昨晚上他家里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我们却在这个时候离开,好像显得有点不太仗义。”
余昔叹了口气说:“他现在心情肯定不好,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面对了。好在藏族人把生死看得没有我们那么重,只是那四个孩子一夜之间就失去了母亲,真是够可怜的。”
一大早谈论这个话题显得不合时宜,搞得人心情灰暗,我连忙闭上嘴巴,低头开始享用早餐。吃完早点我和余昔拖着行李走出酒店大堂,多吉派来送我们的车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了。
司机和护送我们的保镖从车上下来,接过我们手里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待我们坐进车里后,司机上车发动车,一路奔驰往机场高速开去。
就要离开西藏这块土地了,我心里忽然竟有点不舍,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车窗外闪过的风景。高速公路两旁都是山地,有牧民正赶着羊群放羊,在蔚蓝的天空下,这片雪域高原显得异常安宁静寂。
大概四十分钟后,我们就到了拉萨机场,司机和保镖下车,帮我们从后备箱里取出行李。我接过行李,和司机握了握手,说道:“回去替我谢谢多吉,并转告他要节哀。如果他有时间,我欢迎他到江海来做客。”
司机点点头,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用生硬的汉语说:“我会转告多吉大人的,祝愿你们一路顺风。”
那名保镖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抓过我的手,仔细看了看,抬起头说:“唐先生,你这双手非常神奇,昨晚的表现赢得了我们的尊重。多吉大人让我转告你,昨晚的事他非常抱歉,希望你下次有机会再来拉萨做客。”
我呵呵地干笑了两声,与保镖也握了握手,然后互相道别。
没想到昨晚露那一手给这么多人心灵造成了震撼,我苦笑道:“不是姓唐的都会使暗器,这天底下有几个姓唐的能像我这样,老被人打黑枪?老实跟你说,我这也是被逼出来的,你们都不知道,其实我是一个老兵。”
“老兵?”余昔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一会在飞机上你给我讲讲你的英雄事迹,我最喜欢听孤胆英雄的故事了。”
我笑了笑说:“其实我这两下子只是小儿科,根本就摆不上台面,你是没见过李红的飞刀绝技,那才叫百步穿杨,例无虚发。”
余昔恍悟道:“哦,你的飞刀是跟李红学的?我倒是听人说起过,在江海,她可以称得上一个传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