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南茶秀后，我脑子里还想着刘金鹏那张脸和那个黑衣杀手那张脸的区别，明明是两张不同的面孔，可为什么眼神却惊人的相似？而且从刘金鹏的话里不难判断出，他就是那天晚上一枪打死丁二狗灭口的黑衣人。即便他不是杀人的黑衣人，至少当时也在现场，否则不可能清楚当时的细节。

        人皮面具？易容术？这些武侠玄幻小说里的名词在我脑子里不断闪现，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整容术我相信是有的，但易容术和人皮面具一定是杜撰出来的东西。我以前从不相信这种奇淫巧技和怪力乱神的传说，可是今天的事却让我不得不对自己以前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有所纠正。

        回想起那天夜里我看到杀手的那张脸，平铺直叙，没有任何能让人留下印象的特征，那样的面孔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像是随意拼贴上去的一样。难道他脸上真的戴了一张类似人皮面具的东西？难道这世上真有这种奇淫巧技？想到这里，我不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正琢磨着，忽然接到南城三哥的电话，电话里说是英皇已经装修完毕，员工已经开始培训，就准备择日开业了。他们几个心情好，晚上他们准备去郑大厨聚餐庆祝，希望我能一块来捧个场，顺便有点事想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钟了，正好是饭点，反正晚饭还没着落，索性跟他们一起热闹热闹，于是就满口答应了。

        驱车前往郑大厨饭店的途中，乔美美打来电话，向我汇报说她刚从黎城县回来，我交待的事情都落实下去了，只要假以时日，张诚案和网络匿名发帖人的身份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我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让乔美美先不要回家，直接到郑大厨饭店汇合，我们见面再商量商量具体的细节。

        打完这个电话，车已经开到了郑大厨饭店的停车场。我停好车，信步步入饭店内，问清楚服务员钢蛋他们所在的房间，然后先进了办公室看看招聘的进展。

        上官天骄正在里面整理今天应聘的人和网络投递的简历，看到我进门露齿一笑问道：“看你的样子，事情都搞定了？一切都还顺利吧？”

        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在沙发上坐下来，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说：“老周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基本上算是顺利吧。哎，本来可以完美收官的，没想到最后出了点岔子，公安局安插在刘金鹏身边的线人牺牲了。”

        听到老周已经被抓了，上官天骄脸上先是一喜，眼神里闪过一丝报复之后的喜悦，不过很快，她的脸色却又浮现出一抹愁云，神色显得十分复杂。

        上官天骄没有言语，我接着惋惜道：“这次又是我百密一疏，低估了对手反弹的能力，那个线人也是听信了我的话才放松了戒备，没想到就那么一点迟疑，就被对方抓住了。哎，身上被打了四五个窟窿，死得真的有点惨。”

        上官天骄劝慰道：“嗨，你也不必太自责了，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谁能把事情考虑得那么精密。再说了，死的不过是一个线人，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没什么值得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