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身上太过狼狈,那些干涸的白色印记,还带着浓重的腥气,长时间被强行掰开的双腿,落地时不仅在发抖,也合不拢。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只觉得羞耻,恶心……
开了近六十度的热水,恨不得烫去她这一身肮脏的皮囊,可哪怕皮肤被冲刷的通红,哪怕皮都快要被搓破了,那些时刻提醒她遭遇了如何不堪的印记,依旧牢牢的扒在她的身上。
就算是痛苦的捂着眼睛,眼泪也依旧会从指缝溢出。
哭够了,苏烟抬起头,用冷水敷脸消肿,又找出粉底将脖颈处,手腕上能看到的的淤痕遮住,化了妆提了气色,再仔细挑选了一身大方得体的衣裳,这才踩着高跟鞋带着她近日画的几幅画前去赴约。
没回到苏家之前,苏烟最喜欢的就是画画了。
宁家打小就给她请了专业的老师授课,而她也早早展示了惊人的天赋,三岁就能临摹花鸟图,宁禹城递给齐大师的那幅山水图更是行云流水,仿若身临其境。
可回到苏家之后,苏母说她那是消遣时间的玩意儿,便不让她再动笔了。
直到嫁给傅盛霆,每每她深陷痛苦无法自拔的时候,也只有作画才能让她有片刻的放松。
只是,在不经意间,她的画作已无当初的潇洒肆意,连色调都暗沉了许多。
这也是见到齐老师之后,老师提出来的。
不过,虽然意境不同,但是画功依旧可见,这年头愿意学国画的年轻人很少,有苏烟这般功力的少之又少。
这次见面,齐老师的确有意收苏烟为关门弟子。
不过,此事甚大,日后是要传承一派衣钵,作为一代传人的,齐老师也有自己的考量。
“有一项修复临摹文物的任务交到了我的手里,你若是参与文物修复与临摹,等项目结束之后,便是我收徒之时。”
齐文成老师所说的文物修复是近年来博物馆开展的一项公益活动,交到他手里的是几副十分具有考古意义的珍贵字画。
修复文物和临摹耗时耗力且是公益项目没有收入,必要时还需做保密工作。
宁禹城听罢,立刻给齐老师斟了茶:“这么好的机会,烟烟还不赶快谢谢老师。”
苏烟也很激动。
可,齐老师说,这项工作要在京城完成,如果她同意,至少要常居京城三年的时间。
傅盛霆不可能放她走的。
但是就像宁禹城说的机会难得,她想试试。
“齐老师,这件事情我需要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是,毕竟结婚了嘛,要离开家去那么久的时间,的确是要跟爱人好好商量的,再者这是公益项目,没有酬劳,年轻人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不,跟酬劳没关系的,我可以接受的。”
“嗯,项目目前还在筹划阶段,三个月后正式启动,我等你三个月。”
齐老师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喝了口茶聊了几句就赶飞机离开了,说实话这次他来见苏烟,算得上是诚意满满。
宁禹城点了一桌子苏烟爱吃的菜,亲手给她剥了虾:“跟傅盛霆相处的不好吗?怎么最近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也瘦了。”
苏烟低下头喝汤,眼泪悄然落进了汤碗了,再抬眸的时候满眼只有温柔的笑意:“他对我挺好的。”
“多吃点,这次的事情你好好考虑,机会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