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瓷没心情听他说什么，甚至他的话，她都没往耳朵里进。

见她没反应，陆寒洲立即怒了：“顾青瓷，我在跟你说话！”

顾青瓷回神，把手套摘了，问他：“什么？”

“你对你的病人，有没有最起码的尊重？”陆寒州看她这样，更生气了：“我说话你走神？”

“抱歉。”顾青瓷又一次对他道歉：“您说什么？”

“我说，你这样，很丑。”陆寒洲没好气地说：“别在我面前板着一张脸好吗？不是你求我，要帮我治疗的时候了？”

顾青瓷开口：“我是医生，您注重的也是我的医术吧？这样，如果您不喜欢看我这张脸，那我下次戴个口罩。”

“我是这个意思吗？”陆寒州更气了：“我是说，你能不能别把从其他人身上得来的坏情绪，带到我面前来？”

“那我以后会注意的。”

“这还差不多。”陆寒州问她：“我说了，有什么事，看在你帮我治疗的份上，我会帮你。只要我开口，还没有人能驳我的面子。你知道吗？”

顾青瓷点头：“知道了。”

“所以，你有什么事，告诉我啊。”陆寒洲见她这么不开窍：“你真当我傻？你说是孩子的事，我就信了？”

顾青瓷也不好跟他争执，更不想和他多说，只道：“陆先生，这是我的私事。”

“顾青瓷，在你做治疗的时候，你是医生，我是病人，对吧？”

顾青瓷点点头。

“那现在，治疗做完了。”陆寒洲说：“作为朋友，有些话，我们可以说了吧？”

顾青瓷一愣：“朋友？”

她的反应，真实地落在陆寒洲的目光中。

陆寒州几乎是一秒钟就理解了她发呆的原因。

有时候，他甚至恼怒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这么敏锐。

他怒道：“顾青瓷，你什么意思？怎么，我这个人做你朋友，还不够格吗？”

刚刚顾青瓷的反应，显然是并没有要把他当朋友的意思。

顾青瓷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忙说：“怎么会，要说那也是我不够格。陆先生，我只是一个普通医生，怎么好高攀，跟您做朋友。”

“你少口是心非。”陆寒洲说：“我看你是没心跟我做朋友吧？”

顾青瓷说：“不是的……”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是朋友了。”陆寒洲说；“你有意见吗？”

顾青瓷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想想陆寒洲那个脾气，终究还是没说。

虽然和陆寒洲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从第一次见面就能知道，这男人眼高于顶，极度自恋，高高在上，毒舌犀利。

再加上之前听说他这个人，做生意手段狠戾，从不顾虑世故人情。

也没听说他有什么朋友。

陆寒洲就像独狼。

他只需要利益相关者。

可刚刚他说什么？

要跟自己做朋友？

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做陆大总裁的朋友。

当然了，这话顾青瓷可不敢说。

碰见一个说理的人还行，陆寒洲这样的，他的话就是理。

谁敢跟他争辩？

再说，顾青瓷也没打算和他深交。

朋友？

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

反正给他治疗结束，两个人也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她说：“没有意见，我的荣幸。”

陆寒州满意了：“那好。遇见什么难处了，记得跟我说。”

顾青瓷点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