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慢悠悠地品着茶,姿态端的是矜贵高雅。
“对了,庭礼,你听到了吧,过两日池老爷子和顾姿都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当着应溪的面,喻少安也没见外,直接和池庭礼聊起池家的事情。
闻言,池庭礼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沿,眸光深邃,“来了也好,池盛安不是也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人名,应溪睁开了眼睛。
她心中犹如压了一块大石,渐渐生出一股窒息感来。
很久没有听到这个人的消息了。
他又从纽约回来了?
池庭礼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喻少安身上,没有注意到应溪的不对劲。
“他和池阑秋同一个航班回来的,最近在郊区,拍宣传片。”
“那就好,”喻少安点点头,意味不明地继续说道,“还有三个月到年底了,池氏董事会什么时候?”
“11月。”
“那就看这段时间,池盛安会不会出手了,往往沉默的最令人猝不及防。”喻少安道。
“既来之,则安之。”池庭礼挑眉,语调慵懒。
听着他们二人讨论池家的事情,应溪的表情有些恍惚。
她半垂眼睑,纤细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杯沿,心跳莫名加速。
上次台风天被突然抓走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心头。
母亲的项链,是池盛安期许已久的东西。
忽然,喻少安抬头看向应溪,“应溪,你知道为什么庭礼会在这边开一个私人小厨吗?”
应溪猛然回过神,怔忡摇头,“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庭礼从小成长过的地方。”
“什、什么?”应溪惊愕,似乎藏在池庭礼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这里?”
喻少安看了一眼男人,见他没什么表情,便继续大着胆子继续说了下去。
“庭礼其实不住在池家,他就住在街对面的那栋小矮楼的其中一户,那会儿我天天来这儿找他上学,他还不愿意坐我们家的车,我就和他骑自行车……”
提及少年时的回忆,喻少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应溪也跟着勾唇浅笑,仿佛能想象池庭礼骑着车穿梭在街巷之间。
“我记得,那个时候,庭礼每天放学都要给我辅导功课,可是阿姨很严格,还要他去给别人当家教,庭礼每天都很忙,有时候,连饭也顾不上吃。”
应溪怔愣了下,没想到池庭礼还有这样一段岁月。
“他在17岁就出国,一走就是12年,再回国,我很庆幸他没有抛弃我,不过,你放心,他对林晚清没有什么意思,两人之间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爷爷那辈做的决定。”
应溪静静听着,视线时不时落在池庭礼身上。
她忽然想起,上次在齐老家门口,池庭礼说他们原本不是三个人。
那,还有一个人呢?
话说到这里,喻少安打了个哈欠,“前面就我一个人喝酒,喝的有点多,不说了不说了。”
应溪失笑,无奈摇头。
“既然话多,那就多喝点茶,清酒。”池庭礼替喻少安添满茶水。
“我去趟洗手间。”应溪起身,朝里走去。
望着应溪远去的背影,喻少安收回慵懒表情,挪揄笑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就看你个人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