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梨花是个性格爽利的人。
在村里还担任着妇女主任的工作。
她今天白天其实就注意到了姜美月,但是当时人多,她也不方便问,姜美月是怎么了。
现在姜明月这么说了,她自然是要进去看了。
毛梨花与姜美月离开了桌边进了房间里,姜明月继续与桌上的其他女性长辈说话。
姜老太太一边擦眼泪,一边跟身边的人低声说着姜美月的情况。
今晚叫来的这些人,男性都是正直的,他们的妻子也是话不多的,性子直爽,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像村口树下那群长舌妇。
那群长舌妇,那可不是好惹的,不存在的东西,都能被吹出花来。
在对待自己大姐的这件事上,姜明月必须要谨慎。
桌上的人听说了姜美月的遭遇,那都是有一个算一个的,纷纷骂那胡家不是人。
“美月这么好的姑娘,他们怎么能这么糟践她?”
“是啊,那朱桂花也有女儿,她怎么就不会将心比心?她的女儿结婚了之后,也像美月这样被婆家苛待,我怕她早就跳脚不干了。”
“可不是咋的,太欺负人了。”
在场的人都很愤怒。
姜老太太擦了擦眼泪,只有一只眼能够视物的她,眼睛里一片红。
“都怪老大两口子早早就走了,我跟她爷没本事,才让孙女被这般欺负。”
“奶……”
姜明月眼泪浅,看不得人哭。
老太太这一泪流,把她也看得想要掉眼泪了。
桌上泪水浅的人还不少,坐在姜老太太身边的人,也都跟着红了眼眶。
默默地垂下头擦眼泪。
屋内响起了毛梨花的惊呼:“我的天了,这都造了什么孽啊?”
外边的人都把耳朵竖起来,不肯错过屋内的一点动静。
毛梨花的声音还在响起“他们竟然这样对你,太过分了,真的是太过分了。这胡文广简直不是人啊……”
几分钟后,她们从房间里边走了出来,毛梨花脸上带着泪,脸上也带着薄怒。
一看就知道她在房间里看的情况并不好。
毛梨花拉着姜美月站在那儿,她让姜美月把脖子上的纱布取下来,涂着药的脖子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手指印。
青紫的手指印格外的吓人。
再稍微用点力,那还不把人的脖子给捏断了啊?
毛梨花开口道“这还不止,美月的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
她没说伤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是在场的人也不是笨蛋,他们也都知道毛梨花没说的,是什么意思。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也都很愤怒。
胡家怎么能这样糟践人?
这是娶回去当儿媳妇的,一家人怎么能下这样的死手?
气氛到这儿了,姜明月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抬起头对一边的姜美月使了个眼色。
姜美月开口“各位太爷爷,奶奶,支书,村长,我在靠山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她红了眼眶,把一边的胡丫丫也招过来,“胡家人嫌弃我没能生儿子,不把我当人看,让我没日没夜地干活养活全家就算了。”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对丫丫动手。”
说着她把胡丫丫脖子上的纱布也拆下来,众人自然也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指痕。
姜美月又把胡丫丫的袖子拉开,众人又看到了胡丫丫手臂上,全是旧的伤疤。
连腿上也都是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