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无奈地将信放在桌子上，端着醒酒汤进了浴室。

果不其然，张起灵还维持着玉烟走的时候的样子。

听到声音之后，略带迟缓地看了过来。

“二丫。”

玉烟点了点头，将醒酒汤放在张起灵嘴边。

“玉烟。”

张起灵又叫道。

受不了磨磨唧唧的玉烟直接掐住张起灵的脸，将他的嘴掐得嘟起，然后直接灌药。

可能是喝的有点急，一碗下肚，张起灵咳了几声。

再抬头的时候，眼眶泛红，虽然面上表情不显。

但是玉烟就是觉得张起灵的眼神在控诉着她的粗暴。

“咳咳，你别洗了，自己起来擦干穿衣服。”

水都快凉了，再洗得生病。

折腾了好一会儿，玉烟才把人哄到床上躺着。

而她则是拿着信靠在床头翻看了起来。

几乎都是祝福语。

大伯伯说要她一往无前。

爹娘说背后有家。

三伯伯则是告诉她现在她要独当一面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哥说天天开心。

吴伯伯说吴家的狗随她用。

六伯伯和白姨在信中道别了，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要一起隐居山林。

七姨叫她捂住耳朵不要听世界对于女性的责难，让她用事实狠狠打脸那些愚昧无知的人。

八伯伯也是告别，他要带着齐佳格木去德国了，还有点不舍。

玉烟指尖划过，九伯伯的信映入眼帘。

他说，没钱就伸手找他要。

财神：别抢我的活！

每封信都不长，但每封信都很满。

玉烟小心翼翼地收好这些信，看着旁边贴着自己已经睡着了的张起灵，关了灯。

黑暗中，张起灵朝着玉烟方向挪了挪，最后抱住了她。

悄悄睁开眼，看着这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场景，张起灵终于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第二天，玉烟先是在郊外和黑背老六、白姨告别。

然后又去火车站送别齐铁嘴和齐佳格木。

五年过去了，曾经瘦小的男孩也长成了一八五的痞帅大帅哥。

看着头发后边扎着个小啾啾，眼睛上戴着个墨镜的齐佳格木，玉烟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天又没什么太阳，你眼睛又没什么事，戴什么墨镜！”

齐佳格木对于这个从小就武力镇压他到大的混世魔王没有办法，能做的只有咬牙切齿地捂着头。

“我只是耍个帅嘛！这么凶，以后都没人要！”

当然，最后一句是小声嘀咕的，毕竟大声说的话，走之前还要挨一顿。

“你们准备去德国多久啊？”

齐佳格木摸了摸下巴：“我准备在德国学个医，其他的到时候再看吧。”

玉烟点了点头，还准备说什么，旁边的列车员就催促着上车。

烟雾从火车头冲向天际，载着玉烟的亲人啊，驶向远方。

玉烟就这么看着，直到火车尾都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去。

张起灵察觉到了玉烟心情不好，但是不会安慰的他只能上前一步，和玉烟并排。

双手交叠在一起，给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