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脖颈滴落在石缝上,徐灵渠喘着气到达教官们定下来的第一个暂休点,此时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半。
她打开补给包坐下沉默地喝掉一管营养剂,再看大部队的行动路线,第一梯队的人已经快到达第二个暂休点。
“第一段路程是最简单的,第三段路程是最难的。”陈教官在一旁所在悬浮的车中悠闲地看着徐灵渠,“你已经远远的被甩在后面了。”
这个营养剂不好喝,桃子味的有点太甜了,齁的慌,徐灵渠灌了一口水冲掉嘴里的桃子糖精:“我今天的任务是完成不是比赛。”
“如果凯昂在这里一定会因为你的口气加五公里。”陈教官挑眉。
徐灵渠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那我要多谢你没有那么专制。”休息的时间到了,她站起身来,重新把负重物背在身上。
人造太阳悬在头顶,阳光晒得皮肤生疼,走的这条路狭窄,脚底下是一堆碎石头,扶着左边的石壁前行,石壁也被晒得生烫。
陈教官坐在悬浮车上,看着她费力通过:“如果想放弃可以选择扣分,我带着你回去就行。”
徐灵渠没有回答,她确实也没力气回答,脚腕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出两道口子,正在流血,跑过这条碎石路,到了草地,她停顿了一下,拿出止血药品倒上去,接着跑步前行。
没想过放弃,也从来不打算放弃,就这样不停歇前行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第二个休息点,徐灵渠在泥土地上吐出一口血沫子,陈教官终于从他的悬浮车上跳下来,他对着她伸出手示意:“你脚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徐灵渠摆摆手,说出来话都声音嘶哑。
“前面已经有好几个学生放弃坐上教官的飞行器正在回去的路上了,不少脚受伤的。”陈教官暗示的很明显了。
凯昂这次被喊回去训话就是因为河水突袭客观存在的危险性,他们虽然对着学生们摆出一副整死你们也没事的态度,但实际上还是很害怕他们出点什么事的。
受伤了再走这条路出事的概率不小,再加上徐灵渠的速度是肉眼可见的慢,天渐渐要黑了,黑夜里越野负重前行,只会更困难。
徐灵渠当然懂陈教官是什么意思,她坐着缓了许久,嗓子终于没有那么疼了才开口说话:“陈教官,我是一个很惜命的人。”
昨天连续训练确实察觉到了命在嗓子眼吊着了,徐灵渠才申请了暂时休息,身体需要适应期,前几天她一直在超负荷运转。
今天的负重越野虽然听着吓人,但是昨天休息好了加上整体节奏她可以自我调度,完成今天的训练踩在她的极限线上,没有超出徐灵渠的心理预期。
见她都这么说了,陈教官也不再说什么,回到悬浮车上。
夜色渐渐降临,徐灵渠摸着黑前行,流水潺潺,有一条河要过,淌着水过,石头滑的很,在陈教官的默许下,这里可以慢慢过。
“前天晚上你们就是在这里放水的吗?”流水冲过伤口,冰冷和疼痛如同电流一样在她脑海中滑过,现在无比清醒。
陈教官看着她就这么淌过了河水,沉默了两秒才开口道:“还要在下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