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程璧,帝国目前最年轻的上将,身上出现了蓝鸦果的气味。
欧列夫的脸瞬间就白了,他无措地看向身边的栗海莎,却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难怪,西莱克凝物的原材料管控非常严格,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身份能够不知不觉中渗透进皇医,拿到材料并且让人做成初版。”栗海莎心中的疑惑解开,如果是徐程璧这种级别的人物,那不奇怪了。
“话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看她这个时候依然淡定,欧列夫忍不住问了。
栗海莎瞥他一眼:“你不知道皇医首席医师的名字叫什么?”
“我当然知道,栗婧成。”欧列夫说完卡壳了一下,难道……
“栗这个姓氏很常见吗?”栗海莎之前从没有主动向人透露过这层关系,但她一直认为有这个姓氏在这里很明显,没想到欧列夫这个心大的傻子居然不知道。
言归正传,栗海莎又看向徐灵渠:“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我以为他对你很好,你打联赛的这几天我听我母亲提过,他在首都星开了几场私人聚会说是悼念你的父母,而且以你的名义向一个帝国著名反战组织捐款了一千万星币。”
要知道,虽然徐程璧对联邦之前的立场不定,但多数人都认为他是坚定的主战派,毕竟他这些年多次积极在边塞剿灭来自联邦的星际海盗。
首都星都在说他能为旧部的女儿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太伟大了。
徐灵渠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谢谢,我算是知道他想利用我做什么了。”
之前和徐程璧见过一面她就在思考徐程璧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想利用她做什么,现在算是豁然开朗。
假设徐灵渠没有穿越回来,是原主那个孤僻柔弱的小女孩,在徐程璧的一系列操作之下会认为徐上将是唯一对她好的人,而在徐程璧编织一个关于她亲生父母的战死谣言后,她应该很乐意向外替徐程璧发言输出一些观点,让他合理地走向主和派,并且为反战做一波宣传。
在徐程璧原先的布置之下,一切都该有条不紊运行,但是最大的变数出现了,这个女孩的壳子里来了个新灵魂。
“上一回我们见过一次他想利用我让我出面做点什么,我拒绝了,他说过段时间来找我谈,并且我不会有第三次机会。”徐灵渠淡淡道,“他这么有把握看来在那个时候就定下要用这东西控制我的计划。”
“如果是他要对付你的话,事情就很严重了。”栗医生皱起眉头,“他可是徐程璧……我们是不是得尽快跟阿瑞斯的人取得联系尽早让他们来留存证据。”
“实际上,他们大概率已经……”徐灵渠回答到一半,刚刚被栗医生锁上的医务室的门开了。
栗医生心里一惊,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一米九左右一头银发,身着黑红色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带着同款颜色的手套伸出手指放在嘴前:“嘘——不要害怕。”
“我是阿瑞斯二级纠察,游隼。”他漫不经心走到欧列夫面前,“欧列夫医生您好,当时收缴到蓝鸦果,我一个下属着急完成任务拉了离得近但没有蓝鸦果资料查看权限的你来,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处置了他,并且始终没放弃对你的监视。”
欧列夫额头上分泌出汗珠来,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阿瑞斯的人真的还在监视他!
游隼笑了又转向栗海莎:“栗海莎医生,感谢,有了您母亲的帮助,我们很快就掌握了蓝鸦果所有的资料,据说她很失望,关于你自暴自弃来莫邪当校医,希望您早日回家。”
栗海莎眯起眼睛:“不劳你费心。”
最后,游隼来到了徐灵渠的面前,他微微低着头看她:“徐灵渠,最近你很出名。”
“这句话我已经听腻了。”徐灵渠抬起眼直盯回游隼带着压迫感的注视,“这件事情你们目前怎么处理的?”
她不怕他,还用这种上司问话下属的语气跟他说话,游隼觉得有意思,先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一来就发现了,徐灵渠垂下眼眸道:“我没发现你,只是推测而已。”
游隼挑眉:“你的推测还真是精准,你还有什么推测?”
“在你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我不会回答。”徐灵渠回道。
果然有意思,游隼看了看她开口道:“徐程璧在场馆天网医疗中心工作人员里的人我们已经控制住,就是两位医生要求去检查西莱克凝物时同意他们要求的那一位,那份具备成瘾性的西莱克凝物我们已经收缴,作为日后控诉徐程璧叛国的证据。”
他们去这一趟其实已经打草惊蛇,不过由于阿瑞斯的监控和及时处理算是有惊无险,将局面控制住下来了。
徐灵渠不置可否。
游隼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栗海莎和欧列夫:“我需要跟她单独聊聊。”
不等这两人做出反应,又进来了好几个穿着黑红制服的人,他们脸上都戴着黑红的面罩,走到栗海莎和欧列夫身边,枪抵在他们腰上,带着他们进了医务室隔间。
游隼看着眼前依然淡定的少女:“当时,徐程璧第一次见你,他应该就已经告知你,你的身世了吧?”
按照时间线来看,徐程璧来玉衡军事基地的时候阿瑞斯必然是在跟踪他的,但无法窃听徐程璧和徐灵渠的谈话内容。
他们当时无法确定徐灵渠立场,又因为三皇子殿下跟她关系不错不好用太过激进的手段。第一时间没有直接问询徐灵渠,而是很耐心地等到这件事发生了顺便再来询问。
徐灵渠道,“我和徐程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除了他告诉我我的亲生父母之外,什么有效信息也没说,因为我没给他好脸色。”
“那个时候你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常理来说,在他的说法里,他是纪念你父母,这么多年来给你寄生活费用的大好人,不应该啊。”游隼审视着徐灵渠。
“腐烂的东西只需要靠近就能闻到臭味。”徐灵渠微微抬眸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况且所谓纪念我的亲生父母,他现在在徐公馆打着他们的名号办的私人聚会,只怕是在用成瘾性物品腐蚀一些帝国权力中心的人,以此来达到控制他们的目的吧?”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很冷,游隼能隐隐约约听出来一些怒意。
他笑了:“其实就连这个他都在骗你,你不是他旧部的女儿,你只是被他旧部的父亲收养的一个孤女,从头到尾都是谎言和阴谋。”
游隼要利用情绪彻底激怒徐灵渠,这种状况下她才会完全吐露当时跟徐程璧聊了什么:“所以他对你也没什么收养的情分可言,他跟你说了什么,只要你觉得有用,你都可以告诉我。”
他看着徐灵渠的眼神中出现了惊讶和错愕,但是渐渐消失,随后她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又回归平静,徐灵渠根本不上套,不会如他预想那样进入情绪化的状态之中。
其实对于徐灵渠本人来说,对一件早就知道的事情装出惊讶,已经很费劲了。
她现在更多的情绪是庆幸,庆幸当时精神力觉醒和检测的报告一出,吉娜女士直接就帮她抹除。看游隼对她的态度就能看出来,阿瑞斯虽然能追溯到被吉娜女士修改的尸检报告,但是对于当时SS的精神力报告并没有留存,多半是源于吉娜女士的手速更快,否则她早就被阿瑞斯盯上了。
“如果我跟他聊到什么很关键的事情,现在我不会在联赛,我应该在首都星替徐程璧发表反战宣讲或者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被他用成瘾性物品控制。”徐灵渠淡然道,“你不用为了套话就丢掉基本的逻辑。”
游隼眸光一闪:“你对于他这么骗你没什么别的感觉吗?”
“被骗的最惨的还是他的夫人儿女吧,我向来对烂人报以最低的道德下限评估。”徐灵渠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