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良脸上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少了前戏,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带走。”
钱良被带下去以后,林婳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好好想一想,你们做的真的是如钱夫人他们说的一样是好事吗?
钱夫人夫君溺水而亡,所以她便认为水是灾祸,你们喝水喝茶,家里人洗衣做饭,日常谁能缺得了水吗?,田里的农作物,山上的树,地上的花,没有水哪个能存活。
水神会在钱夫人的事之前可有做过一桩错事?
他们不过是祈祷风调雨顺,百姓所向神会捐的钱财,神会在旱涝时都会拿出救济百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神会也无错。
你们听信他们的话,以为铲除水神会是做好事,可哪有好事是以伤害他人性命为前提的。
我不知道钱良还有哪些后招,但是请你们明白,你们还有赎罪的机会,那就是把知道的事情一件件说清楚,避免更多的人受害。”
这些人做的那些事死不足惜,林婳本来不想劝,哪怕他们就这样大卸八块在她面前也不足以弥补春红的死。
可是不行,她不知道钱良还有什么后招,她不能拿禹州百姓的性命来赌。
林婳说完,他们被带了下去。
医馆那边顾辞也先一步带人过去缉拿钱夫人了。
四季回到林婳身边,“太子妃,您说钱夫人怎么还会告诉我们画像那人是她儿子?如果她不说,我们不会那么快找到钱良。”
“我猜她是故意的,在她的计划里,今天过后那群人都会死,她的秘密就无人知晓,而她一个身子弱的老妇人,依然清清白白。”
四季还是不解,“这也太冒险了,我们还是有可能发现背后主谋是她的。”
“又或者她早做好了准备,神会这事能成,她的目的达到了,只要目的达到,后面是死是活她都不在意了,可惜她的算盘落空了。”
四季点点头,确实只有这两种可能。
“这件事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林婳见赵政回来,上前问道。
赵政看了眼被林婳拽住的袖子,“你觉得该如何?”
林婳放开赵政的袖子,走到桌前给他倒了杯水,她想过很多,她不知道哪些人害过春红之人,干脆全部一起死好了,可是不行,涉及的人太多了,有些并没有作恶。
“杀人偿命,那些做了错事的人好解决,法不责众,如果没做杀人放火这些事的人还真不好处理。”
“法不责众?”赵政细细琢磨了一下这四个字,“若只因为人多便不施以惩罚,那日后此类事情一定还会再次发生。”
赵政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么多人,牢里也关不下啊,也是一种负担。
林婳眼睛一亮,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也不算突然想到,在雄州她就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说了。
“殿下,不如让他们做劳役吧,既然与水有关,那劳役干脆也跟水相关,甘州缺水,禹州靠近甘州,不如找擅长水利的人设计一条渠,将禹州的水分向甘州,也可减少禹州发生洪灾的可能。”
“修渠?”
“嗯嗯,”林婳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若这条渠修好后证明有用,那只是一个开始,后面可以根据地形在万秦其他地方也展开,这对万秦是万世之利啊!”
郑国当年劝嬴政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一个有野心的人是拒绝不了这个诱惑的,而且林婳也确实是为万秦考虑。
“此事我交给卢少昀负责。”卢家是世家,他父亲又入朝为官,位列九卿,这次卢家摆明了要站在他这条战线上,那自然要交与他一些事,他们也会办的更尽心尽力。
听到赵政这么说,林婳心情好了许多,禹州和甘州这条渠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万秦这片土地都会变得更好的,林婳内心忍不住澎湃起来。
赵政觉得他越靠近林婳便越疑惑,为何一个女子能有如此大义之心,她做的这些事,都不是为了自己,甚至为了这些并不利于自己的事,反而让多次自己陷入困境。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从来没有停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