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淡然一笑，她很少笑，做暗卫前不爱笑，做暗卫后就更少了，此时的笑让北风都晃了一下。

北风清清楚楚的听到她说：“我很清楚自己的职责，只是我明白了，守护一个人，不仅是守护她的性命，更重要的是守护她想守护的一切。”

林婳想守护的是什么呢？

北风和四季都明白，不是万秦皇室，不是太子，甚至不是她自己，是百姓，而她陷入险境也几乎都是为了百姓。

不能惹眼，所以林婳尽可能的从五官下手，让自己不要太显眼，提着食盒跟在姜府侍女后面，很快过了宫门口侍卫这一关。

没想到殿前守着的是高余白，林婳低着头，高余白察觉不对劲，“你们站住，把头抬起来——”

林婳认命的抬头，化妆不是整容，熟悉她的人还是能认得出来的，她本以为高余白会拆穿她，没想到他顿了顿，最后还是放她们进去了。

林婳同侍女到了偏殿，等姜墨过来用膳。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姜墨过来了，他打开食盒，看到第一张纸条，快速抬起头，林婳与他对视，姜墨似乎叹了口气，“你们都先出去，”而后又指了指林婳，“你留下。”

另外两个侍女虽然有些惊讶，但凭借姜家平日的训练有素，还是很快收起神色，往外走。

“太子妃好本事，竟然能说服我儿违抗我的命令。”姜墨说话语气重了些。

林婳知道他在生气，这生气恰巧是因为他在乎赵政，所以才在乎他身边的人。

“姜太尉，我收到消息，赵成可能要造反。”

“我知道。”从赵成的人进入雄州那一天起姜墨就知道，“就算我不知道，那你也不该来。”

“我手里有事关下一任天子的信物，所以我不得不来。”林婳这是第一次对旁人说起这件事。

姜墨也吓了一跳，“什么？”

“容夫人到——”

“不好，容夫人一定认得出我。”事情来不及同姜墨讲了，得先离开。

“翠绿——”姜墨喊了声，一个女子出现在偏殿内。

“大人，属下在。”

……

“见过容夫人——”三个侍女齐齐跪下，给容夫人行礼。

“高大人，这三人是？”

“回夫人，是来给姜太尉送膳食的。”高余白回道。

“既然送完了就出宫去吧。”容夫人随意望了眼道。

“是，臣这就让她们离开。”

高余白再次望了眼那三人，她还在宫中。

还好最后关头跟翠绿换了衣服，让翠绿代替自己出宫，只是这样一来，她暂时没法接近姜太尉了。

与原计划有些偏差，现在该去哪？

林婳刚刚从窗户逃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还好有假山，可以先躲一躲。

林婳刚缓过来，就看到地上的黑影，她吓一跳，抬眼望去，“高大人！”

“我本该杀了你。”高余白道。

天子昏迷期间无召入宫，还是假扮宫女入宫的，高余白确实有杀她的理由。

但是林婳知道他不会，若是想杀她，刚刚她还没见到姜墨前就可以拆穿她的身份了。

“我不会害陛下。”林婳似是在保证。

“你与赵家人不同。”他负责天子禁卫，除了赵旭身边的宦官，就属他跟赵旭待的时间最长，自然也见过皇室的每个人。

不管是赵家的，还是嫁入赵家的，都有相似的地方，只有林婳例外。

高余白只负责皇家安全，所以也不在乎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