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似的扎了好久,秦晚愣愣地看着手中碎片满是鲜血,也不知道是郭的,还是自己的。
见郭终于是反抗不了了,她才缓和了手上的动作,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这才叫疯女人,知道了吗?”
秦晚起了身,没再看眼前惨不忍睹的男人,扔掉了手中的碎片撒腿就跑出去。
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本该好好在医院休息的人经过激烈的冲突之后,身体已经虚弱到不行,脸上的伤口和手上的伤痕疼痛着,腹部就更加是了,但她什么感觉也没有。
原来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是这样的麻木。
“小姐……小姐,你的脸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路人经过秦晚身边,看她虚弱的脸和失焦的双眼,起了善心,连忙向前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秦晚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一言不发。
“你——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也好。”
“家?”
秦晚半天只吐出了一个字,艰难地重复了一遍。
“是啊,你的家在哪,家人在哪里?我看你现在状态很不对劲……”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张惨白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个笑容,多脆弱,多美丽。
她不再理会路人,继续往前走去。
没有方向地往前走着,走着,秦晚才发觉自己是如此的孤独。
这座繁荣的城市那么大,可是她却找不到自己归处。
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她曾经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一个对她很好的男朋友,可后来情况急转直下,一切都失去得那样突兀,却又那样自然。
就像溃决的堤坝,一点一点坍塌。
“我该去哪里呢……我要去哪里呢……”
秦晚喃喃自语,却始终得不到一个回答。
这样的她在行人的眼里,几乎与一个疯子无异。
夜幕悄悄降临,城市变得更加热闹,道路上的人越来越多,秦晚拖着疲倦的身躯准备回家。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双脚只是机械地向前,向前走去,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逃离自己已经崩塌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痛苦。
路边响起了悦耳的歌声,那是秦晚在大学期间很喜欢的一首歌。
她怔住,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歌手轻轻地拨弄着吉他,五根弦上倾泻而下的旋律再一次把秦晚击垮。
认识秦晚的人倘若要评价她,都会用上坚强这一个词。
但这样坚强的人,此刻却蹲在路边,哭得撕心裂肺。
这一切都好像在告诉她,她最幸福的时光早就离开多时,她最宝贵的东西也已经消失,或者即将消失。
真的好累,好累。
秦晚哭了很久,路边的歌手已经连着唱了好几首歌,她还是没有冷静下来。
哭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秦晚只能哭,她不能像小时候做梦梦到坏事,只要告诉自己是个梦,努力睁开双眼一切都会结束了。
晃神间,秦晚站了起来,一整天没有进食,在医院吊着的营养液也没有多少,她头晕了许久,才恢复过来。
她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