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全程进行了很久的时间，秦晚只能感觉到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许多人围着她一个人，操作密集而紧凑，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面对紧急情况，除了最开始的不安之外，真正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秦晚反而淡定了许多。

这就是人生之中必须面临的意外，而她此刻的命运只能交给手术室内的护士和查理教授，以及上天。

究竟能不能恢复，谁都说不准。

“擦汗。”

查理教授全神贯注地盯着秦晚的眼睛，头上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汗水，费时又费力，但双手却绝对不能颤抖，用了极大的力气控制着手部的动作。

护士拿出毛巾快速地擦掉了他额头上的汗，又立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下一个指令。

“棉花给我。”

查理教授伸出手，一团棉花立马递上前，他擦掉了秦晚眼角渗出的鲜血，又再一次调换了手中的刀具，继续下去。

这是难熬的五个小时，就算是身为病人的秦晚，躺在手术室内，感受着各种冰冷的器具在自己的眼睛上划过，都觉得十分疲倦。

空气里紧张的氛围，所有的交谈声都是在手术之中的各种命令，简短的交谈几句之后又陷入了沉默。

手术室外，林翰匆匆赶来，对着红着双眼的小芸询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擦掉了眼角的泪花，小芸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心情，好让讲述的时候不要断断续续的。

“我带着秦小姐去楼下走走，遇到了一个小女孩。第一次带秦小姐出去的时候也遇到过她，秦小姐似乎之前就已经见过这个小女孩了。我们之间就说了几句话，感觉有些奇怪。她走之后，我就看到秦小姐的腿上放了东西，打开一看，是淡黄色的粉末，就立马扔掉了。可是，秦小姐还是眼睛疼了……”

林翰听着小芸将事情讲述清楚，抬头看了一眼手术室的灯，还是亮着的状态，决定去现场一趟：“你带我去你们刚才去过的地方。”

小芸点了点头，两人快步走处了医院。

“就是在这儿——诶，药粉已经不见了？我记得就是扔在这里的。”

小芸疑惑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地板，更是觉得奇怪。

林翰蹲下了身子，细细察看，确实还能够看到一些淡黄色的粉末，显然小芸并没有撒谎。

“有人处理过了。”

“那个小女孩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说的话也奇奇怪怪的。都怪我，我不应该毫无防备之心就打开了，否则秦小姐现在也不会在手术室内……”

“先回去再说。”

林翰却没有多说，环视了一周之后，带着小芸重新回到了手术室的门口。

灯，依旧亮着。

林翰拿着手机，快速地发了几条邮件，又打了几个电话，看上去似乎很繁忙的样子。

一旁，小芸坐着，看着他来回走动。

等到林翰终于放下手机的时候，小芸这才开口询问道：“要不要告诉薄先生这件事情……”

林翰皱着眉头，想到几日前薄靳深让自己做的事情。

R国的事情并不顺利，否则也不会到这个时候薄靳深还没有解决好。

思考了片刻之后，林翰摇了摇头，此刻薄靳深所在的地方并不安全，如果告诉了他关于秦晚进手术室的消息，或许只会分散他的注意力。

“暂时还是不要告诉薄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