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你还记得自己手心的疤痕吗?”
林翰忽然转换了话题,说话也是不紧不慢。
秦晚下意识就摊开了掌心,一道略微突兀的疤痕在她的掌心尤其醒目,是过往在提醒她,薄靳深是怎么对她的。
“薄总手心也有一道,相同的位置,是他自己划伤的。”
林翰知道,对方的沉默是因为看着那条疤痕出神,因而说出了下一句话。
他听到了秦晚忽然急促地呼吸了一口气。
秦晚愣愣地抓住手机,似乎还没有办法消化林翰刚才所说的话。
什么叫薄靳深手心也有一条伤疤,还是他故意划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晚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紧,声音都有些不一样了。
“你被关在天鹅湾的时候,每一天在你入睡之后,薄总都会走进你的房间,拥抱着你入睡。”
“不可能。”秦晚快速否定,脱口而出,“我每一次醒来都没有看到他。”
“那是因为,你那段时间的睡眠很规律,他每一次都在你醒来之前离开。”
自己一个人熬过的孕期,其实薄靳深都在。
只有在产检当天才能看到的薄靳深,其实每天晚上都拥她在怀中入睡。
有几天秦晚睡得不是太安稳,迷迷糊糊之间总觉得有谁抱住了自己,闻着熟悉的气息缓慢入睡,第二天醒来之后发现谁都没有,她还以为只是一个梦。
但现在,林翰却告诉了她事实。
“不用怀疑这些,我没有必要对你撒谎,秦小姐。”林翰听到电话那头再一次陷入沉默,无奈地叹了口气,和秦晚继续解释。
“这些能改变什么吗?”
薄靳深还是伤害了自己的父亲。
他还是无情地接受了自己的孩子去世。
他根本就无动于衷。
“秦小姐。”林翰的情绪略微有些激动,“天鹅湾的向日葵是为你种的,秦殊然小姐也是因为你薄总才让她住在天鹅湾的,这些年他身边没有任何人靠近,和薄家的人也几乎不怎么联系。你可以说薄总做事有欠妥当的地方,但是每一件事情他都在想着你。”
“想着我,所以推波助澜害死了我的父亲?”
“这件事情,是个误会。”
“误会?我在天鹅湾地下室看到被关在那里的难道不是我的父亲?我看到郭虐待我的父亲难道也是我的误会?”秦晚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你是他的助理,你为他说话我能理解。但又有谁能够理解我当时绝望的心?你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离开吗?”
“我……是个孤儿。当初是薄总看我可怜,带着我离开贫民窟的。”
冷不丁听到了关于林翰身世的话,秦晚爆发的情绪就像被按了一个暂停键,突然沉默了下来。
“抱歉。”
“秦小姐不用抱歉,我知道你不知道这些事情。今日打电话也只是希望你能劝一劝薄总,既然薄氏已经……已经将他撤职,就让他趁着这个时间去医院好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