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其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赶紧转移话题,“咳,好,今天暂时就不计较你扮男装的事。吉祥酒楼东家易时桔状告你偷窃他们酒楼的独家配方,并且还下毒想杀害吉祥酒楼的客人,意图陷害他,你可认罪?”
“当然——不认咯。我还说是吉祥酒楼偷窃了我悠然居的配方呢,不然为什么每次悠然居推出新菜品后不久,吉祥酒楼就推出一模一样的菜品来?”
这话龚其也答不出来,他有些为难地转向易东家。
易东家却早已想好了借口,他丝毫不慌,沉稳上前,说:“那是因为你收买了我吉祥酒楼后厨的厨师,并且清楚地知道吉祥酒楼准备推出新菜品的时间,所以才故意抢先一步提前推出新菜品,好营造出是我吉祥酒楼抄袭你们悠然居的错觉。”
“呵,既然你‘知道’有叛徒,那为何不改变计划,而是非要每次都跟在悠然居后面呢?”
“那是因为我不想赶尽杀绝,悠然居也在安阳县开了很多年,我一直等着你们东家能幡然醒悟,没想到你们竟然变本加厉,开始下起毒来了!
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冲着我来,何必对无辜的客人下手,他们与你们悠然居无冤无仇,更每日都在照顾你们的生意,你们怎么忍心?!”
易东家声如洪钟,神色痛惜而愤怒,整个身体都摇晃起来;反观穆惜文,双手环抱,面上含笑,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围观者见此,都不由偏向了易东家。
“哎呦,这易东家可真是好人呢。”
龚其见状,不禁暗自狂喜,他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盗窃配方、下毒害人,你可知罪?”
可是一看穆惜文,她却是嘴角上扬,淡定自若地反问:“易东家可知那些客人为何会中毒,毒又要如何解吗?”
易东家转转眼珠,“毒是你下的,你自然知道怎么解。”
穆惜文面含轻讽,又看向蒋许,问:“蒋大夫也不知这是什么毒?”
“老朽不知。”
穆惜文点点头,“连蒋大夫都不知道落苏和河蟹相克,同食会中毒,那易东家不知此事,只顾照着往日惯例抄袭一通也就说得过去了。”
外面的百姓一下沸腾,蒋许也急急追问:
“什么,这两者同食会中毒?”
“对,蟹肉性寒,落苏甘寒滑利,这两者的食物药性同属寒性,同食会导致腹泻呕吐。此毒可用藕节治疗,所以每一桌点了落苏河蟹的客人,悠然居都会送上一份藕节作为赠品,就是为了防止中毒。
我看那位客人的毒还未完全清除,还是早点治疗。”
中毒者的亲眷热切地看向蒋许,蒋许低头琢磨半晌,最终点头同意,“死马当活马医了,穆东家既然如此清楚这两样食物相克,想来不会乱说。快去拿藕节。”
治疗方案已经说了,穆惜文便不再关注,继续说道:“以往的新菜品配方易东家偷了也就偷了,落苏河蟹这道菜的配方我可不敢轻易泄露,所以整个制作过程都只有我一人在厨房内。
就是不知道易东家又是如何盗得这道菜的配方的。我清楚地知道这道菜会中毒,也明白如何解毒,易东家声称落苏河蟹是你研发出来的,却连这些食物药性都不知道。大家觉得合理吗?”
一直胜券在握的易东家有些急促地呼吸了一下,“我尝过这道菜,根本没有中毒,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