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茗诧异地看着他满园的萧萧枯黄的花草,疑惑地问道:“那你为何来到了朝明皇朝?置了茅屋?”她觉得,以他的武功才识,是断然不会因为故城被毁而甘愿埋没在这片农舍茅屋之内的。
诗羽只是淡淡的拂袖,转身,指着那不远处的一小坯土丘,道:“因为她曾经最大的愿望,便是看一看朝明的盛世繁华,体验一番田园生活。她生前我不能陪她,我希望在她死后,能带给她一份恬谧安详的眷恋……”
紫茗疑惑道:“她,是谁?”
诗羽深情道:“奇花一葩,唯美月姬!”
紫茗恍然间想起那个将她俘获了的冷漠娇媚的女子,似乎总是深情地看着诗羽,
舍不得偏离一寸的光线!于是叹道:“芳华褪尽,嗟叹红颜泪!”
诗羽流连地望着墓碑,道:“塞北黄沙,楼兰一梦,除却无尽的芳华叹,恨空留,我早已一无所有……”
紫茗心有所感,安慰道:“繁华哀伤何须介怀,生死一瞬,一场劫难只为了最美的荡气回肠……”
诗羽嘴角挂着苦笑,定定地看着落去的夕阳,道:“生便如夕阳,白驹过隙间,沉默进了死寂的暗夜里,再也睁不开眼睑了……”
紫茗也定定地看着夕阳,道:“夕阳无限好,奈何近黄昏。这黄昏会有尽头吗?尽头的那一端,是否有无私的亲情;真挚的友情,纯洁无暇的爱恋?如果真的有来生,我愿平凡,辗转在尘间,追寻那值得我珍惜一生一世的感情!”
两个人沉默着,静静地看着晕染了半边天空的晚霞,仿佛在目送着昔日远去,从这一刻的悲伤流连之后,他们都将要重新开始。
不管未来如何,既然活着,总归是要继续活下去的!
夕阳最后一抹余辉被夜幕吞没的那一瞬间,李远等人也终于追上了那和亲的队伍。
佳仁皇后命令了众人快速赶路,马车奔波一日,并未停留过。
出了城,丹碧的花轿始终没有人动过,而她本人也从来没有出来过。
佳仁皇后以为她不想触景生情,也便有着她,并不说什么。只是命令了几个丫鬟好生照顾着她。
眼看着夜幕深沉,四周漆黑不见五指,她才下令道:“安营扎寨吧!让众人下车食宿,明日一早再赶路吧。”
斋藤应诺一声,便招呼着众人卸下马车,生起了篝火。
火焰灼灼地燃气,点亮了这群异国他乡的军将们地激情,他们披散着额顶的一撮黑发,围绕着篝火唱起了长歌。
佳仁皇后只是笑着,命人去请和贞公主下车。
和贞公主一身凤冠霞帔,玉颜被大红的喜帕遮掩着,叫人看不清容颜,只是隐约间透过她的束腰的绝世身姿,能想象得到她的容貌必定也是倾国倾城。
佳仁皇后含笑,牵着她的玉指,正欲掀开她的喜帕,却被她死死拉紧,声音如空谷清泉,道:“我朝明皇朝有着规定,除非郎君,任何人都不得掀开这喜帕的。
佳仁皇后虽然觉得她声音有些不大对劲,却以为她是路途颠簸所致,便道:“本宫是见你一路颠簸,怕你闷着闷坏了才如此的,不过既然贵国有这样的规矩,那便入乡随俗,到了我东瀛,你也要切记本宫教你的东瀛规矩礼仪才行。”她说的色厉内荏,和贞公主便顺着她的意思,恭敬地颔首,道:“是,母妃。”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嗒嗒而来,扬起一排飞扬的尘土。
李远等人快速跃下马蹄,道:“前方可是东瀛使节的营地?”
斋藤谨慎地握紧腰间佩剑,鼻下的胡须猛地一抖,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李远含笑道:“我等乃是皇妃娘娘身边的近侍,和贞公主乃是皇妃娘娘的贴身丫鬟,皇妃娘娘前些日子因在京外避寒,未能来得及参加和贞公主的和亲大典,她深表遗憾,表示一定要我们将她的礼物亲手交给和贞公主,这…不会不方便吧?”
斋藤摸不透他们的虚实,也并不知晓他们究竟有没有后援,便谨慎道:“既然素皇妃娘娘滴人,可有针具?”
李远略一思索,恍然,道:“使者是说证据呀,自然是有的,可见和贞公主前来辨认。”
斋藤暗自防备道:“公主岂能顺便觐见你们?”
萱篱微微一笑,道:“这是皇家的玉佩,请验证真伪。”
那旁侧的小兵接过玉印,将玉佩递给斋藤。
斋藤只是四下打量一番玉佩,抚摸着这玉佩之上流转的龙纹,揣摩不透,道:“这真是皇家玉佩?”
萱篱浅笑,道:“自然是真的,你看着玉佩之上腾龙几爪?”
斋藤详细琢磨片刻,道:“五爪?”
萱篱笑道:“五爪神龙便是我们中原大陆皇朝的标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