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雪蹙眉急道:“叶一舟,你疯了?”
叶一舟回头冲着众人龇牙笑道:“以前一直是我欠了她的,现在我想将性命作为补偿,偿还给她。”
正欲动手的于雪顿住了脚步,她自然是听明白了他话中深意。
紫茗笑道:“你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心了?”
叶一舟头也不回道:“对不起,原谅我不能对你用情到最后。”
紫茗追赶上去,笑道:“其实你对我不过是一种欣赏与尊重,而对萱萱却是那种点滴凝练在心的挚爱,要救她算我一份,萱萱也是我的好姐妹。”
叶一舟并没有阻止她,因为他明白,若是想救出萱篱,没有紫茗是万万不能的,可能能够对付那个幕后黑手的人,也仅仅只有紫茗了!
琴韵见状,撇下在她耳边聒噪的宁以翔,追逐而去……
宁以翔闷闷道:“这算什么,患难与共,这个难是我带来的,我来承担。”说罢,也凌空追逐而上。
京都四怪,以及闻讯而来的夏月烟,朝逸晨都急匆匆追赶而去,只留下徐伟康镇守汴京。
紫茗紫衣翩跹,肩上停着一只绒毛洁白的信鸽,她唇瓣微启,悄悄的示意信鸽带着她的口信去一趟北汉,然后千里冰封,将陆天扬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叶一舟声音阴沉而寒冷,逼问他道:“说,你们究竟把萱萱如何了?”
陆天扬脸色平淡无奇,古井无波:“自然是谨献给伟大的唐皇!”
叶一舟怒道:“她是人,不是牲畜,我不允许你们将她进献给一个死去多时的死人!”
陆天扬扬眉一笑,道:“对我们来说,唐皇并没有死去,主人每隔一段时间都能接收到唐皇的指示,所以唐皇没有死去。”
紫茗眸子里隐藏着水波潋滟,轻轻泛起的细纹一圈圈荡漾,让人捉摸不透,她抿嘴浅笑道:“你们就那么确信他就是唐皇而不是其他人?”
陆天扬神色一滞,却是语气硬道:“我们从不会质疑主人的决定。”
紫茗冷道:“你们果真是幼稚,心甘情愿被一股莫名奇妙的势力操控,得到的回报是什么?忠心耿耿的为他们效命,心机智谋白的如一张白纸,完全就是被卖了,还傻咧咧的帮别人数千的货色!”
紫茗如此犀利的言辞去并没有触动陆天扬什么,他面色平静如常,淡淡道:“这是我们的选择,我们绝不后悔。”
紫茗无奈的耸耸肩,道:“我本不想与你们为敌,毕竟你们深处暗中,若是正面交锋,我只有五成的胜算,而处处提防你们,我却只有两成胜算,这样一局错综复杂的棋局,我下不来,但是你们三番四次的动我紫茗的姐妹,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虽处处回避着你们,但是若是你们欺负到了我的头上,我必加倍偿之!”
陆天扬哈哈大笑,眸色里尽是嘲讽:“你以为你与主人对战会有胜算?不怕告诉你,主人座下的武林至尊足足有百名,笼络了天下皇尊数十人,甚至像天玑老人这样的天道高手也有四人,而主人本身的实力早已超脱了我们凡夫俗子的想象,他存活数百年而不死,如此庞大的势力,皇妃觉得是否还有胜算?”
你果真还是沉不住气。紫茗嘴角挂着肆意的冷笑,道:“果真是好大的手笔,难怪乎这么多年来你们代代为奴,却没有人敢叛离于他。那么我不明白,你们既然如此强势,却为何迟迟不拿下这天下?”
陆天扬咬牙切齿道:“若是我们公然出山,且不说江湖卧虎藏龙,但是天下归心这一点,我们便很难做到,只是我们不曾想到,我们刻意培养的你们这批棋子,竟然会倒戈相向,在无疑是做棋子的时候突然跳出棋盘,发觉自己曾身在棋中,想要挣脱下棋之人的掌控,自立棋盘,与下棋者对弈。原本主人厌倦了这盘棋,想将它彻底毁去,但是自从你们加入博弈以来,他老人家反倒兴趣甚浓,想要慢慢陪着你们玩一把。雏菊的死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你的姐妹亲人朋友们会一个个的离你而去……哈哈……是不是很激动,很想知道她们如何在棋盘中化为齑粉?哈哈哈……”
紫茗攥紧了衣角,冷冷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只要有你在手,本宫想知道什么,一定会套出来的。”说罢,她通身雪白的莹光萦绕飞旋,森冷的寒风瞬间铺天盖地倾轧而下,重重地束缚着陆天扬的身体,黑压压的冰柱从天而降,他淡然地站在冰柱之中,双臂张开,眼角淌下一滴清泪,终究没有引爆炸药。
他在寒冰中,唇瓣微启道:“紫韵儿,抱歉,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默默地在黑暗中凝望你的哀伤了……当初将你抵押,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人算始终不如天算!”
说罢,他艰难的移动着唇瓣,意欲咬舌自尽,那最后的眸光,就定格在李远的身上,遗留着又浅又深的寓意!
紫茗哪里肯给他这种机会,她好不容易逮住了幕后黑手一点点踪迹,怎么会便宜了他。
寒冰忽然收缩压紧,紧紧地将陆天扬束缚在了冰柱里,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