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蕴亭最终的判决,妙语和慧语对望一眼,没有在多说什么,这是个拉乔引娣下水的好机会,但一切点到为止就好。
乔引娣听到翠儿要被处死,心中隐隐作痛,眼眶微微泛红,那丫头待她是真心,她却保不住她。
皇宫......当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皇上,求您网开一面,放了翠儿。”乔引娣跪在慕蕴亭面前,往日温软的嗓音带上哭腔,娇弱的身躯颤抖着。
慕蕴亭心下痛极,一把把人拉入怀中,想开口安抚,却不知该说什么。
乔引娣开始低泣,声声刺耳。
她始终明白自己的处境,一个乐户女子,得皇上怜爱进的宫中,享受荣宠,她没有背景,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那个给她带来阳光的男人,那是她的天。
她知道他爱的是她的善良和善解人意,她就为她也为自己保持着那份善良,即使在这深宫之中善良或许毫无可取之处,但只要他还爱她,还相信她,那么这寂寂深宫总会有她的一袭之地。
可如今......
乔引娣闭上眼,或许她是该去冷宫冷静一番,他的宠爱与信任可以保她无性命之虞,可身为皇帝的无奈保不住她身边的人,比如,翠儿......
“引娣......”慕蕴亭开口小声唤着。
“皇上,我想静静,冷宫是个好去处。”乔引娣依旧笑的温温雅雅,自称却从臣妾变为了我。
慕蕴亭眸色一暗,看着乔引娣离开的身影,开口:“此事证据不足,翠儿......去冷宫继续伺候乔婕妤。”
......
“皇后近来可好些?”慕蕴亭看着依旧卧床,面色却明显好转的许莲衣,眸光幽深。
青梅竹马的情分,许莲衣自是看出了慕蕴亭对此事的怀疑,连对她的称呼都变了。
妙语和慧语说乔引娣都自己招认了,可他还是坚持相信乔引娣不会害她,只是处置了她的贴身侍女,把她打入冷宫。
打入冷宫,只不过是看这事还为平息,怕再次牵扯上她而已,过了这阵乔引娣还是那个让他放在心间的乔婕妤。
许莲衣心中苦闷,她多想质问他,他们十多年的情分还不如一个身份底下的乐户女子重要吗?
可是,她不能,一国帝后怎可不睦,她也不该为了一个婕妤吃醋至此。
闭上眼,开口,声音沙哑:“我没事,皇上不用忧心,臣妾有些累了,想睡会。”
“好,那你睡吧。”慕蕴亭也不知该说什么,怀疑的话不敢问出口,也不能问出口,无论答案如何他都不能接受。
终究是他欠了她的。
“娘娘,夫人来了。”慕蕴亭刚走妙语就进来禀报。
许莲衣面上一喜:“母亲来了!快给我梳妆。”
“不用了,病了就好好养着吧。”欧阳靖虽以为人母,但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且行动迅速,出声间已经行至许莲衣床畔。
宫里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许莲衣对自己母亲很是尊敬,就连皇上慕蕴亭也会敬她三分,自是没人拦着不让她进来。
妙语等人见两人要叙话,自觉退了出去。
“好好的怎么中毒了?”欧阳靖出声询问,很是关切,她和许季航就这么一个女儿,还养在深宫成了国母,虽说荣宠不愁,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母亲......我......”许莲衣一贯不会对父母撒谎,顿了顿,偏过头去,只道,“我......没事。”
知女莫若母,如此,又怎么会是没事的样子。
“莲衣,和母亲说实话。”欧阳靖声音不觉得带上几分肃穆,直视着许莲衣清亮的眸。既然知道她中毒,自然也探查过一番。
许莲衣看着自家母亲严肃的模样,心里一阵打鼓,心一横,索性道出了实情:“我设计陷害了乔婕妤......”
欧阳靖当年经历的事也多,看女儿如此,真是又好气又心疼,半响没有说话。
“母亲,你是不是生气了,觉得女儿变坏了?”看欧阳靖沉默,许莲衣的声音带上哭腔,她是一国之母,可是在欧阳靖面前,她只是一个受了委屈想找母亲哭诉的孩子,“母亲,蕴亭他不喜欢我了......”
许莲衣将近日的事情一一告诉欧阳靖,欧阳靖听着心疼,抱着她安抚,待她平静下来,缓缓开口:“莲衣啊,你要知道蕴亭他是一国之君,他可以有很多女人,可如今他只是守着你和乔婕妤,别无他人,作为一国之母,你得大度,如今灵秀宫中一堆的佳人,你还能一个一个都对付了不成......”
欧阳靖絮絮叨叨劝解着,许莲衣默默听着,没有多说。
不一会,欧阳靖看着怀里睡过去的许莲衣,微微叹了口气,嘱咐妙语她们好好照顾许莲衣离开了。
许莲衣的眼角有泪流下,梦里,一个少年对她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少年对他说,此生我只爱你一个,我愿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
欧阳靖走早回府路上,心里颇不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