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吐的气息喷洒在谭矜脖颈间,她不免红了面颊。
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还这么不正经,谭矜恨恨瞪了流琴一眼。
眼见许莲衣的身影,流琴闪身离开了,婆媳间的事情他就不参合了。
“母后。”许莲衣中规中矩行了个礼。
“莲衣,过来坐。”谭矜收拾好情绪,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
“母后,儿媳有错,儿媳......”许莲衣当即跪了下来,身边随侍的人早已退出去。
谭矜叹了口气,将许莲衣扶起来。
许莲衣不肯起,拽着谭矜的衣袖,声声认错,声声请求谭矜的原谅。
看着许莲衣如此,谭矜蓦地想起许莲衣幼时的情形,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心性如何她自是知晓,若不是蕴亭和乔引娣之事真的伤到了她,又怎么会动手设计陷害。她故意没有立即处置宝柱,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主动认错。
后宫争斗会吞噬人心,她想看看许莲衣如今已经走到那一步,好在她没让她失望。
“起来吧,母后是过来人,明白你的心情,这次就算了,但是决不能有下次。”谭矜抹去许莲衣脸上的泪痕,“乔婕妤私戴凤钗,心也是有点大了,母后会为你做主的。”
许莲衣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
“都是做皇后的人了,气势威仪可不能丢。”谭矜又出口提点。
“我是在母后面前才如此的。”许莲衣面上闪过不自在,然后转开话题,“母后一回来就为我的事劳心,还没有好好休息吧,现在正值三月,御花园的花开的正好,我陪您去看看。”
“好。”谭矜看她孝顺就随着她去了。
万紫千红,争妍都娇,御花园的景色确实不错。
“你不是很厉害吗,嬷嬷不是夸你伶俐吗,怎么不吭声了......”
“不过是牙尖嘴利,哪里配的上伶俐二字......”
“就是......”
谭矜和许莲衣刚刚走近就闻得一阵吵闹,两人都皱了皱眉。
抬眼望去,四五个身穿素白秀女宫装的女子正一同奚落一个面容明媚,眸光清亮的秀女。那个被奚落的女子虽然狼狈,却自知寡不敌众,隐忍不发,那双清澈的黑眸中盈满不屈。
这性子倒是不错,处于深深宫廷,这样的女子必有一席之地。谭矜如是想着,眼神示意随侍的妙语出面解围。
“莲衣,这女子性情倔强,确知进退,你可要好好把握。”谭矜看着妙语三言两语打发了那几个嚣张辱人的秀女,开口提点许莲衣。
“儿媳明白。”许莲衣点头。
......
“儿臣拜见母后。”慕蕴亭得知谭矜和流琴回宫,来找好几次了,但常常扑空。
谭矜看着自家儿子,心里满是自豪,想到乔引娣之事却是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开口训责了几句。
慕蕴亭默不作声,听着,谭矜的“教导”,毕恭毕敬。
这副模样看在谭矜眼里又好气又好笑,这性子随他爹,谭矜再次因为儿子念叨起自家夫君。
说来自回到京城后,她好像撂下他好久了......
慕蕴亭闻得谭矜停下来,抬头,发现自家母亲在走神,看那神情,慕蕴亭心思一转就知道母亲是在想父皇了。
想到父皇母后的感情,慕蕴亭很是羡慕,再想想自己,后宫两个心爱之人闹的他左右为难。
“母后,儿臣不想选秀,又莲衣和引娣就够了。”慕蕴亭对谭矜吐出心中的苦闷。
知子莫若母。谭矜知道慕蕴亭随他父亲,痴情,长情。
“蕴亭,母亲明白你的想法,当初母亲做皇后的时候,你父皇承诺只有一个皇后,不要后宫三千,你痴情随父亲,莲衣是你心头的朱砂痣,乔引娣是你的白月光,两个人你谁都不愿辜负,你只愿后宫安稳,不想为后宫事头疼。”
谭矜这话是说到慕蕴亭心坎里了,他目光留在谭矜脸上,期待一个解决之法。
“母后活了这半世,看这世事也算通透,只能说凡事不可尽顺人意,你只要要不忘初心,以变通之法面对困难。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谭矜语重心长。
慕蕴亭听罢,眼前一亮,点点头:“儿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