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哭丧着一张脸:“老……老爷,那个临江仙卖的茶叶可能还有咱家一份。”
听到这话,裴东坡很是诧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爹,我来说吧。”裴沐修道。
听到这话,阿福松了一口气,连忙往后躲,生怕又被裴东坡揪出来问话。
面对着裴东坡严肃的目光,裴沐修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家有一个茶园,这几年不是都收不到好茶吗?那些茶叶留着也是荒废,前些日子我便让而茶园的管事将那些茶摘了卖了。”
裴东坡问:“哪个茶园?”
“就是鹿远山下的那个茶园。”裴沐修道,“那茶园这几年都没收到茶,那些茶叶也都是次等茶。”
“所以那些茶叶就卖给临江仙的老板了?然后这临江仙的老板拿着那些次等茶,做出了这一等一的好茶?”裴东坡问。
裴沐修这几日又不在苏州,他还是刚刚才知道这事的呢,但面对自家父亲的问题,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吧。”
“这人还真有本事,”裴东坡忍不住感叹道,“你们当初把那次等茶卖给对方的时候,卖了多少钱一斤?”
裴沐修心里咯噔一声,裴家很有钱,但裴东坡向来是有些抠门的,最不喜欢被人占便宜。
见裴沐修不说话,裴东坡又看向了阿福。
裴东坡平时在府上还是挺好相处的,对待下人也很和善,但那是在没有涉及到钱的情况下。
眼下裴东坡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亏大发了,因此此刻脸色也不太好看。
阿福战战兢兢地道:“当时……当时卖的四文钱一斤新鲜茶叶。”
“四文钱一斤?”裴东坡惊的声音都大了不少,“我买这五钱可就花了一百文,你们四文钱一斤把自家的茶卖出去,然后让我花几十倍的价钱买这么一点回来!我这不是当了个冤大头吗?”
裴沐修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爹,您息怒。”
裴东坡站起来,在房屋里走来走去,一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多钱,买下自家贱卖的茶叶,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教你养这么大,真是白养了!裴家这么大的家业,到了你手上还不得被败光啊!”裴东坡一边走一边说着气话。
“不至于吧?”裴沐修忍不住道,“您不是才花了一百文钱买这些茶吗?算下来也没亏多少。”
裴东坡脸都黑了:“这是一百文钱的事吗?这不是!你们四文钱贱卖出这个茶叶,别人转头卖二两银子一斤,我简直是亏大了啊!”
裴东坡有点守财奴,眼下只觉得自己心都在滴血,仿佛许多银子离他而去了。
裴沐修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说了句实话:“可这次等茶就算交给您,您也做不出二两银子一斤的好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