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离开了正厅,梁措也不耽搁,喝了徒弟茶后,就领着宋昱痕去了北苑,让宋昱痕站在那儿扎马步,他则是搬了个椅子在不远处坐着,闲暇喝茶。
三月多的太阳还不毒辣,可宋昱痕只是个十岁的小孩,才站了没一会儿,就双腿发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往下掉。关氏看着心疼,过去拉着宋昱痕不让他扎马步了,要他到树荫下歇息。梁措抬手就是一鞭子打在关氏身上,关氏“哎哟”喊了声疼,做了凶悍模样要骂梁措。
梁措却是接下来又是一鞭子打在宋昱痕身上,怒声教训道:“你,一个奴才做着主子的主,阻拦本将军教导徒弟,该打!你,师父教你练功,你偷懒懈怠,该打!”
梁措是多凶悍魁梧的人,关氏和宋昱痕都挨了鞭子,吓得不敢动,怕再惹怒了梁措,被梁措打出一身伤来。
关氏委委屈屈的放开了宋昱痕,站去了一旁。
宋昱痕抹了抹眼泪,委屈可怜的看向关氏,看关氏帮不了他,他就只好低着头咬牙从树荫下出来,乖乖的在原先的地方继续扎马步。
梁措那两鞭子威慑力十足,宋昱痕乖乖的扎了一上午的马步,中午跟着梁措一起在北苑用了午膳,小歇了片刻后,又被梁措强硬训着扎了一下午的马步。这一天下来,宋昱痕双腿酸痛得直打摆子,站都站不稳。
他回了住处后,就抱着关氏哭起来:“乳娘,他们都欺负我……我不要在昭王府了,我要回敬王府,我想我娘……”
“阿痕,你记住了,你现在是昭王府的世子,不是敬王府的人了,你记住那些欺负你的人,等你长大了,收拾他们!”关氏一边哄着他,一边狠厉的给他灌输睚眦必报的思想。
她也恨得牙痒痒,她先是在章太妃那儿受挫,现在又被一个梁措给打了。
这仇,她必定要报!
“昭王府的人都欺负我!只有乳娘对我最好了……”宋昱痕愤恨的说,又贴在关氏怀里撒娇:“乳娘,我想吃莲子枣泥糕。”
“乳娘去给你做。”
“乳娘最好了!”宋昱痕欢喜起来。宋蕴听闻了宋昱痕今日一天扎了一天的马步,担心他小小年纪这么严厉的管教会受不了,便去北苑找了梁措将军,商量着能不能不要太严厉了,慢慢教,别让他受太多的苦。
“若不严厉些,他如何能成才?昭王府以后还得靠他担着,他不可能像京中其他权贵子弟那么纨绔享乐!”梁措态度严正的道。
宋蕴想着,梁措说得有道理。
但她还是派玉香去给宋昱痕送了能减轻酸痛的膏药,以及一包配好的药材,泡澡的时候放在水里,能够减轻不少酸痛。
当然,她的这些好心,宋昱痕并不知道,药全让关氏偷偷的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