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得了些高手相助,一夕之间,就杀了我们在长宁城的四个据点,影子人和药人损失惨重。其中,还有位被称为蕴姑娘的女子,她身边更是高手如云,她也是个武功和内力极其高的人。”
“蕴姑娘?”宋昱敬狐疑道,微微抬眸看向陆如海。
陆如海答道:“姓张,叫张蕴,她身边的人称呼她为蕴姑娘。”
“章蕴?”宋昱敬起了疑心,宋蕴的母亲便是姓章。
陆如海解释道:“是弓长张。”
“哦,张蕴。”宋昱敬脸上的疑色稍稍放下,拿了奏折看起来,才看一本折子,他就道:“你去昭王府将蕴妹宣进宫里来,朕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是。”陆如海应下后,就立即出宫去了昭王府传话请宋蕴进宫。
此刻在昭王府的宋蕴仍是余欢假扮的。
余欢听了后,先去跟章太妃打了个招呼,就带着玉香和如沁随着陆如海进宫了。
陆如海在途中仔细瞧过,这玉香和如沁都带在身边,且蕴公主这模样神态与往常并无任何不同,蕴公主不可能一天就从长宁城回到昭王府。
想来,长宁城的那位蕴姑娘,只是张蕴,与蕴公主没有半丝关系。
入得宫里,余欢见到宋昱敬,也是叫了声“敬哥哥”,所表现出的神态、语气及性情都与宋蕴一般无二,宋昱敬当从这些也无法确认眼前的人不是宋蕴。
宋昱敬放下折子,向宋蕴走来,宠溺的笑着道:“朕让人在偏殿准备了些糕点,都是你喜欢吃的。过来吃吧!”
“哦!”余欢高兴应下,跑去偏殿在小桌前坐下,她指着那些各色各样的糕点看了看,然后将一叠榛子糕端起来递给玉香,“玉香,这是你喜欢吃的,可偏偏我吃了会过敏。”对于这一桌子上都是宋蕴爱吃的糕点,偏偏有一盘榛子糕,余欢并没有显出任何疑惑来,因为宋蕴与玉香情同姐妹,以前宋蕴在宫中的时候,跟御膳房里要糕点,都是有榛子糕的,这榛子糕就是给玉香吃的。这点,其他人不知,宋昱敬却是很清楚。所以,他给宋蕴送糕点的时候,偶尔也会带上一盘榛子糕。
余欢捡了块桂花糕吃起来。
宋昱敬询问道:“蕴妹这段日子甚少出府,朕听说赵锦衣去昭王府里找你,你都甚少陪她一起出去过?”
余欢满嘴桂花糕,含糊答道:“哪里,我陪锦衣姐姐出去过一回,只是,锦衣姐姐想将我给赵大哥牵红线,可我实在只是将赵大哥当大哥看待,就不想陪着去了。”
“原来如此。”宋昱敬点头,眼神里满是宠溺的看着宋蕴,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落在她发髻上的头饰上,突然问道:“你十二岁生辰时,朕给你送了支翠玉簪子,可见你有些时候没戴过了?”
余欢答道:“皇上忘了,我十三岁那年,上树抓鸟窝,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簪子给摔碎了,后来皇上又给我补送了一支白玉簪子。”
“对,是有这么回事。朕这些日忙于朝政,糊涂得忘了。”宋昱敬一拍脑袋道,“江南那边进贡了不少流光锦,朕让人送来给你选一选。”
余欢已经察觉出宋昱敬是在试探她,面上却是一脸欢喜高兴,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点头。
“好!”
很快,就有太监端着好几种花色的流光锦过来,余欢一样样仔细的看,而后目光落在一匹水蓝色蝴蝶苏绣的锦缎上,过去伸手摸着那匹锦缎,怅然道:“我记得就是与这一模一样的流光锦,皇上杀了那个宫女。”
“蕴妹说的是何时的事,朕似乎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宋昱敬装愣道。
余欢叹了一口气:“罢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随即,她很快收敛起脸上的愁虑之色,努力让自己高兴起来,选了好几匹流光锦,除了那个蓝色。
而后有大臣来同宋昱敬商议朝中之事,余欢就带着玉香和如沁离开了皇宫。
好像是在三年前,宋蕴有一身很美的蓝色苏绣蝴蝶的流光锦广袖长裙,蕴香宫有个宫女偷穿了一回,正好被宫中小太监看到,告到了宋昱敬跟前,宋昱敬直接掐死了那个宫女,而这一幕,又让宋蕴看到,或许是宋昱敬那时候的表情太过凶狠狰狞,宋蕴直接吓晕了过去,还病了两日。
经过这些试探,宋昱敬对宋蕴的疑心慢慢放了下来,确定长宁城的那个张蕴并非是宋蕴。
刚与大臣议事结束,陆如海过来告知宋昱敬,“宋蕴”已经离开皇宫一事。
宋昱敬看着这宫中的红墙绿瓦,他想要的那个人始终在红墙绿瓦之外,有时候让他觉得十分陌生和疏离。
闭上眼,脑子里满是宋蕴的一颦一笑,不由,心猿意马,心头浮躁。
“两位巫师可有信传回?”宋昱敬问陆如海。
陆如海答道:“回皇上,两位巫师回信说已经查到些线索,但还尚未确定,可能还得耽搁小半月才能回来。”
“那等他们回来,该是明年年初了!”宋昱敬道,心中郁闷之气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