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老头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说,感觉距离又拉进了不少,趁着气氛比较融洽,我壮着胆问道:“老爷子,就您和陈奶奶住这啊?怎么这两次来,也没见您家里有别人?”
话一问完,从老头神色的瞬间变化,我就知道自己不该多嘴。
胡老爷子眼角低垂,轻轻叹了口气,流露出一丝怀念与感伤:“原来是有个女儿的,二十一岁那年出了点事,自杀了。”出事后自杀了?能让女孩子自杀的事……应该多半就是类似于欢子妹妹那般遭遇吧。
为刚才那个电话,老头说了许多原因,会不会还有个原因他没说,就是因为自己女儿的遭遇。先前我告诉他卓赟这混蛋的所作所为,特别是说到卓赟害的欢子的妹妹变成疯子的时候,老头的眼中明显闪过一道寒芒,刚才我只当是他义愤填膺的自然反应,眼下看来,似乎没这么简单。
不过已经失口在先,惹的老头黯然神伤,这会岂敢在这个问题一探究竟。
摆好棋盘,又陪他下了一盘,这一盘与上一盘正好相反,我的问题得以解决,定下心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胡老爷子一半情绪还陷在回忆当中,每一步都要沉吟良久,往往还下错。
一盘棋下了一半老头就投子认输了,他把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盘,揉了揉眉心后问道:“宁浩,前面听你说,你还有个姐姐是吧?”
或许是他刚才一番开诚布公的话让我有些感动,我便把这一年多来的是是非非叙说了一遍,包括姐姐和继母的到来,雨夜为了救姐姐得罪了骁瘸子,又是如何认识了虎子,以及后来差点被卓赟弄死。
当然,关于我和继母的某些事我没说,那毕竟是家丑。
胡老爷子若有所思的听着,偶尔点点头,中间并未插话,直到我说完之后,他才面现异色的重新打量了我几眼,随后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
“你这小子,短短一年的经历堪比别人半辈子了,怪不得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这小子过于老成了,没一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蓬勃朝气,若是不看你的面相,怕是说三十岁我也信了。”
我不知道这话是褒还是贬,只能报以苦笑。
年轻心态谁不想有,可我这一年多来,家里和继母纠缠不清,在学校与姐姐绯闻不断,社会上又是危机四伏,虎子,骁瘸子,还有卓赟,哪一个不想置我于死地,这种情况下,我想任谁都不可能无忧无虑保持那种纯真的心态。
正不知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手机响了,电话是徐海亲自打来的,听了几句之后我就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站起身来。
“有事你就去忙,改天有空再来陪我下棋就是。”胡老爷子说完之后再次站起身来,回身进屋去了。
我急忙告辞离开小院,刚出门我就拨通了欢子的电话。
“虎子完了!叫上栓子,跟我去追骁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