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闷哼一声,双眼一翻,左手蓦的松开了的我的脖子,一米九的壮硕身躯踉跄后退几步之后,轰然倒地,整个人昏了过去。
右手钻心般的疼痛传来,低头一看,栓子带进来的那只手机屏幕四分五裂,机身也严重扭曲变形,手掌被刺破,鲜血横流。由此可见我这一下用了多大的力气,人在求生时往往瞬间能爆发出罕见的力量。
没时间顾及手上的伤和嗓子眼的剧痛,赶忙朝栓子那边望去,当我瞧见这小子胸前也是一片殷红时,顿时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那根铁签插在了他身上,幸好是在肩头也不是胸口要害。
又惊又怒的栓子已经跳下了床,赤着脚立于墙边,周梁顺就站在他对面,严格来说不能算是站,他后背靠着墙,双脚几乎离开了地面,脖子被愤怒的栓子用双手紧紧箍住,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被吊起的感恩节火鸡。
比起我和栓子,四喜的情况要好很多,起码这小子没挂彩。
瘦猴虽然率先出手,不过他那身板太单薄了,加上刚从禁闭室放出来,现在的样子就跟披了张皮的骨骼模型似的,不说一阵大风都能吹到也差不多了。也没看到四喜怎么做到的,这小子的右腿小腿骨都变了形,痛的正躺在地上来回打滚,惨叫声在夜深人静里传出去老远。
没多会,走廊里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到十秒钟铁门就被人猛地拽开,六七个管教握着橡胶辊涌进仓内,其中有熟脸也有陌生面孔。
“放手!”最先冲进来的秦队一声怒喝,举着橡胶辊就朝栓子扑去。
砰!
橡胶辊狠狠的落在了栓子背上,这小子动都没动一下。
“栓子,放手!”眼看着周梁顺脸色发青,眼睛都开始反白了,我赶紧喊了一句。
栓子稍稍迟疑了下,缓缓松开双手,周梁顺就像一团烂肉似顺着墙壁瘫倒在地上,过了数秒,他才缓过一点劲来,随即捂着脖子开始大口喘气。
栓子慢慢转过身来。
“你……”秦队长也被栓子胸前那片血色下了一跳,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阴沉着脸环顾一周,怒声问道。
刀疤脸昏过去了,周梁顺出气多进气少,瘦猴只顾躺在地上哀嚎,没人回答他。
“秦队,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秦队冷着脸看向了我,“明摆着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心中暗笑,从上铺跳了下来,见鲜血顺着我的手掌滴落在地上,秦队又是一惊。
我故意抬起手上的右手指了指栓子,“大半夜的我们睡得好好地,却被人偷袭,还是下的死手,要不是我哥仨运气好的话,秦队,你现在就是面对的三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