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胡汉三呆如木鸡,看着干爹木然道。
紫玲也有些觉得怪异,此时楚思远变了个人似的,他把满脸的胡子刮了个干干净净,显然回去洗了个澡,并且打扮过了,身上穿着一套得体的西装,脚上皮鞋,俨然一副土豪的形象。
而且刮掉胡子的他,起码年轻了十岁,标准的五官露了出来,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胡汉三不得不承认,此时的他很有魅力,只是未免也太骚了吧!
“你这---”
“闭嘴!!”
胡汉三话还没说出来,他就走过来,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冷声道:“回头再跟你算账!”
说完,她看向椅子上的紫玲,道:“你来干什么?其实你不该来!”
没想到刚见面他就说这些,紫玲鼻子一酸,顿感委屈和愤怒,这些年所承受的一切,全部浮现在脑海,自己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来见他?他却说自己不该来?!
“你觉得我不该来吗?!”她忍着泪水,缓缓站了起来,从手机取出一把金色手枪,对准了楚思远。
“哎---队长,有话好说,拿枪干什么?!”胡汉三见画风不对,两人久别重逢,曾经毕竟相爱过,虽然发生了那么多事,可二十多年了,以前的种种都过去了。
这时候不是应该拥抱,互诉彼此的想念之情,感动天地的戏码吗?怎么还掏枪了。
“没你事了,你下去吧。”紫玲幽冷道。
“队长----”
“滚下去!”楚思远也厉声道。
胡汉三清楚,他严肃时就是认真的时候,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能憋屈的走下去。
待他离开,紫玲的枪仍指着楚思远,只是有些颤抖,声音也难掩淡定。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我知道,所以你不该来。”他淡声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想杀你!”
他顿了下,淡笑道:“你要杀我,无话可说。”
“你仗着什么还如此自信?你以后我不敢?”紫玲见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心中的恨意更浓。
“你敢吗?”
“你----”
紫玲犹豫挣扎了两下,扔掉手枪从腿上拔出军刀,朝他的心脏刺了过去。
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没变过,刀子眼看着刺进他的心脏,紫玲终究还是没忍下,刀子一偏,刺变成划。
“嘶---”
楚思远的胸膛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液立马涌了出来,他却哼都没哼一声,仍直挺挺的站在那。
“你为何不躲?!”紫玲泣道,热泪不知何时挂满了脸颊。
楚思远看着她的泪一点点的滑落,心生愧疚,事实上一直都在愧疚,自己害了她一生。
“这是我欠你的,我没有资格躲。”
她浑身一震,抓住他的衣领,激动道:“混蛋,你还是那么混蛋!!”
“没错,我是混蛋,你又何必如此。”他深吸了口气,内心起了不小的波澜。
这件事他隐藏在内心深处很多年了,不敢想不敢提。这一生他对得起所有人,对得起楚家的列祖列宗,却唯独对不起这个女人。
“二十多年了,你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吗?我坚忍痛苦了二十多年,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你想听吗?”
紫玲擦了擦泪痕,冷静了些,道:“你说!”
他点了根烟,瞅了一眼流血的胸膛,拉开椅子坐下道:“我错了,当年我为何离开,你应该清楚。”
“紫玲,其实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当年我不堪你易家的羞辱,一怒之下抛弃你,甚至迁怒于你,甚至放话楚易两家永不联姻。”
“我承认,我年轻气盛,我要面子和尊严,我还有被击败的不甘和仇恨。可我千不该万不该抛弃你。”
“我明知道你那么爱我,明知道你夹在中间很为难,甚至不惜和家里闹翻,可我还是那么混蛋。”
“我后悔,也知道错了,可惜,时间已经回不去了,我需要向前看,因为这场仗,还远远没有结束是吗?”
看着他嘴角狂傲的笑意,紫玲有种回到二十多年的感觉,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可平静下来后,眼光还是放回了现实,终于听到他的忏悔和道歉,但这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这还不够!
她擦掉泪水,心绪逐渐平复,转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的道歉我接受,可你必须还得给我交代。”
“交代?”他苦笑道:“紫玲,哪还有什么交代,如今我们已经步入中年了,虽然你保养得不错,风采依旧。”
“可有些事,真的该放下了,因为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