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台面上这些石料完全见不到半点开窗的痕迹。
就好像从山上随意搬下来的顽石一般。
这种毛料称之为全赌毛料,或者叫闷头货,多少带点蒙着脑袋纯碰运气的意思。
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这些石头出自翡翠矿坑,至于里面有没有翡翠那就要赌了。
常言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这就是赌石行业最真实的写照。有人运气好,一刀下去,一夜暴富,也有人倾家荡产,含泪跳楼。
赌石的魅力就在于一个赌字。
段功茂微微一笑,伸出手掌随意拍了拍一块石料,用他那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诸位,段某有言在先,这是开头助兴的小节目。
我不会保证什么,一切看大家的运气。
不过有一点可以保证,台子上所有料子均出自棉垫翡翠老坑,价格从五百到五万不等,只要赌出来那么一丁点儿翡翠也是稳赚不赔的。”
说完段功茂还煞有其事的亮出手指。
他的手指上一枚色泽翠绿的翡翠戒面。
他故作痛心的说道,“就这么一指甲盖的玩意儿,当初花了我上百万大洋呢!”
话刚出口孙老头可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喊道,“姓段的,你这块戒面还是五年前在我家那傻小子手上又人情又蘑菇的才买下来的,当时我记得才一百零几万。
咋了,后悔了?
后悔的话,老头子立马用两百万买回来如何?”
段功茂微微一笑,没用回应孙老头的话。
他手上这块玻璃种戒面的确是从孙老大儿子手中半买半换求来的。
当时为了这东西,他还搭了个咸丰年间的鼻烟壶,蘑菇了小半天才用一百万出头的价格拿下。
若是论现在市场价,这戒面至少翻了三倍。
孙老头想两百万买回去,除非他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答应。
不过能引得这老头儿出声,目地已经达到,赶紧借坡下驴。
他大声说道,“孙老是珠宝玉石界常青树般的前辈,对赌石这行当可谓是权威,现在段某有请孙老上前来验看一下这些料子是不是出自缅甸老坑。
今天诸位就是段某的衣食父母,要是弄些坑爹的玩意也就大不妙了。”
段功茂连吹带捧把孙老头请上了台。
这老头也颇为享受马屁儿,摸着山羊胡须正儿八经的低头验看起台子上的毛料来。
半晌,孙老头才满意的抬起了头,慢条斯理的说道,“不错,果然是缅甸老坑出的毛料,要是待会真开出翡翠,有愿意卖的,我孙氏珠宝现场就盘下来。”
说完从手包里掏出两刀红票子往一块标价两万的石头上一拍,说道,“这一块我买了,帮我解了它,就当是老头子先赌个彩头了。”
段功茂笑眯眯的收起两刀红票子,向一旁雕像似的的保安使了个眼色。那保安立刻上前抱起了那块人头大小的石头,熟练的固定在了解石机上。
他蹲着身子寂然不动,就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孙老,敢问您买下的毛料怎样个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