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他走得更快了。
拐弯,直行,再拐弯。周遭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门扇合页的声音咿呀响了两次,唐岑停了下来。
“到了。”唐岑将她放在桌上,冰冷的触感骤然传来,她不自觉地抖了下。
周遭很黑,很安静。她拨开尾巴。
他在看她。很近。
尾巴如芭蕉叶般合拢,她又躲回去。
“乌龟好歹有个硬壳,”他说,“毛绒尾巴能顶什么用?”
她闷声道:“别管。”
桌面震动,他压下两只手,分落在她的腿侧,距离咫尺。
难以忽视的热量越靠越近,她的心提起来,将尾巴挡得更紧了。
唐岑朝着她的颈窝吹了一口气。
绒毛骚动,她缩成一团笑出声:“讨厌!”
尾巴落下,眼神对上他的。他的眸色沉沉,如同黑夜入侵。
唐岑的眼睛里只映着她:“原来你还真是一只小狐狸。”
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沙哑中带着他独有的冷感,虚虚实实,很好听。
她想听他多说一些,故意问:“怎么看出来的?”
唐岑:“中了狐狸的术法。”
苏唯:“狐狸有什么样的术法?”
“小狐狸明知故问。”
唐岑拉过她紧张的小拳头,哑声道:“从这里施展的术法。”
他用五指梳开她的手,正是之前她用来飞吻的那只,一个吻点在她的指尖。
轻柔,微凉,淡淡的湿润。
苏唯的心一紧,也像落了一个吻。
他眉心微皱,眼神朦胧:“不对么?难道是这里?”
吮吻印进掌心,有些潮,有些热。
“还是说,这里?”
手指抚上她的唇,气息乱了。
他一点一点地靠近,她沉浸在他迷乱的眸色里,第三个吻即将落下,她主动搂住了他。
苏唯用额头将他抵住,喘息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你容我再想想。”
她的呼吸钻进他的领口,他伸手将她搂紧:“别想。”
他侧过头亲吻她的耳垂、脸颊、颈项,纵火一般。
“不行,不行...”她说着拒绝,却往他怀里进得更深,“你抱抱我。”
他自然满足她,两只强劲的手臂圈紧了,让她紧贴着他的心跳和起伏,告诉她,他很难熬。
她当然知道。
因她也一样。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便想象过这一刻,想过这一刻以后的更多,甚至想象过未来的某一个早晨,和他一起走出家门,他倚靠在门框边等着她换鞋的模样。
只是没想到一切真实发生的今夜,会是这种情形。
她攥住他肩头的衣衫,用力到指节发白:“唐岑,我们谈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