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转身出了尚义大门，来到街角那家小卖部，买了一包软牡丹，站在小卖部门口，抽出一根烟，正要点火，突见不远处一道瘦弱身影正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

身影似曾相识，却是浑身邋里邋遢，头发也是凌乱成鸡窝一般，看起来就是个小流浪汉。

莫凡朝着那道瘦弱的身影走了过去，在走到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停下来，见他依旧全神贯注翻找着垃圾桶，收罗一些塑料空瓶子，他身边的地上还摆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好些塑料空瓶子。

“毛孩？”莫凡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却见那小流浪汉浑身一震，手上动作瞬间骤停，缓缓转身过来。

瘦削而熟悉的脸上满是黑黑的泥垢，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头上，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也不知道裹了多少件破衣烂衫在身上。

“凡...凡哥？！”毛孩怔怔地盯着莫凡看了足有三十秒，才难以置信地喊上一声。

莫凡微微一笑，没说话，眼里却是有一抹亮光闪出。

“啪嗒！”

毛孩手中空瓶子应身而落。

“凡哥，真的是你！凡哥......”

毛孩顿如见到亲人一般，甩开大步，朝莫凡狂奔过去，哭着扑到他怀里，紧紧搂住他，哭喊着他的名字，狂飙着眼泪。

“好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听凡哥的，把眼泪擦掉。”莫凡轻拍着毛孩那头乱糟糟的头发，语气虽然很是严厉，却也是红了眼眶。

毛孩哭过一阵，好不容易止住哭声，莫凡拉着他坐到了马路牙子上，毛孩则死死抓住莫凡粗壮的胳膊，生怕一放手他又消失了似的。

“你不好好待在兴邦里，怎么会弄成这样？”莫凡点上烟，扭头看着毛孩。

“凡哥，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我们大家都在找你，我甄柔嫂子他们...他们...呜呜......”毛孩说到甄柔，顿时又抹起了眼泪。

“好了好了，你先别哭，先回答我，你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

“现在兴邦就铁头哥一人在撑着，方圆哥和大个他们都跟萧战哥一起去了捞沙协会，大家都在找你，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只能自个跑出来找你了。”

“你跑出来找我，方圆他们知道吗？还有，你找我怎么会把自己搞成一副流浪汉的模样？”

“我...我出来的时候，身上没带钱，就只能捡垃圾换点钱。”

“所以，你出来找我，没跟方圆他们说，对吧！”

“我说了，他们不让，我就只好偷偷跑出来。”毛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

“于是你就边流浪边找我，这么冷的天，怎么就不把你给冻死呢？”莫凡略带责备的道。

“凡哥，他们说那天晚上的意外和铁头哥有关，我不信，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既然不信，就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要动摇，很多事，没必要想得那么清楚，你还小，慢慢的你会明白的。”

莫凡喷一口烟雾，眼神顿时变得深邃起来，想到铁头，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苦涩地笑容。